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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若華也並不知道緣由,只是知曉陸旻喜歡。然而,打從他登基掌權之後,也並未見宮中廣栽玉簪。她回宮之後,也沒有見到那盆玉簪的蹤跡。或許,那只是陸旻年少時的心血來潮,現下他早已不再喜歡玉簪花了。但不知怎的,蘇若華繡這枚香囊時,心裡想起的便是這個花樣了。既繁複又耗費功夫,又偏偏未必就投他所好,而自己執意如此的心思,連蘇若華自己也覺得詫異好笑。
繡完了最後一針,她便拿了剪子將緞子裁剪了,須臾縫製成了一枚香囊。
水清色的香囊,底下佩著一條月白色的同心方勝絡子,夏日裡掛著,該是十分清爽的了。
蘇若華微微怔了一會兒,便將這香囊收進了一方掛小銅鎖的匣子裡。
傍晚,到傳膳時分,陸旻果然駕臨乾元殿。
皇帝有日子不來,這乾元殿便也失了熱鬧,就連底下尋常管灑掃的宮女太監,都有幾分垂頭喪氣。今日皇帝歸來,人人都是一副喜氣洋洋的模樣,各個都覺得面上有了光輝,連說話都敢高聲了。彷彿,蘇若華的復寵,他們也與有榮焉一般。
蘇若華下午已將那道杏仁豆腐做得了,她用了杏花露,比御膳房所造滋味兒自然別具一格。陸旻果然喜歡,將一碗甜品吃了個乾淨,綠豆百合粥倒餘下了半碗。
用過了晚膳,陸旻照舊在燈下看奏章,批摺子。蘇若華替他預備了茶水,點上了安神香,便在一旁做些零碎的針線,兩人不時說上幾句閒話,倒也溫馨融洽。
大約到了戌時三刻,蘇若華看時辰不早,便來請陸旻就寢。
走上前來,但看他筆下竟不是公文奏章,卻是一副字帖,上面寫著一串名字。蘇若華不覺笑道:「好啊,本當皇上在料理正事,不想竟然全然心不在焉。這又寫什麼呢?」
陸旻抬首,沖她莞爾一笑,將她抱在了膝上,把那紙上的名字一一指與她看,低聲問道:「若華,朕擬了幾個名字。待咱們有了孩子,就從裡面選一個。你瞧瞧,選哪個好?」
蘇若華沒想到他竟是在做這個,啞然失笑道:「皇上,這都還是沒影兒的事呢。怎麼就這樣急切?」
陸旻神情鄭重道:「不急切,所謂心誠則靈,朕如日夜都期盼著,或許就把孩子催來了呢。」
蘇若華聽聞,不由看向陸旻,燈下的皇帝摘了冠,卻如一個平常富貴人家的公子一般溫潤俊美,黑亮的眼眸滿是熱切和企盼。她有些說不出來滋味兒,縱然她也想早日懷上他的孩子,但如今的陸旻彷彿只想要孩子。
他是皇帝,有繁衍後嗣、培育儲君之責,她也明白這個道理,然而一想到陸旻來找她,最大的動機就是為了孩子,她便滿腹的五味雜陳——她又不是專門生孩子的!
她微微垂首,握著陸旻的大手,輕輕問道:「皇上,非常急著要孩子麼?」
陸旻說道:「那是自然,朕登基三載,膝下空無一子,甚是寂寞。不儘快立定儲君人選,於朝綱亦是不穩。」
蘇若華勉強笑了一下,問道:「那麼,倘或我竟不能生養呢?皇上預備如何?」
陸旻卻想也不想的脫口就道:「這絕不可能,朕問過與你診平安脈的太醫,你身子康健,且是宜孕的體格。若華,不過時機未到罷了,你一定會懷上朕的孩子的。」
蘇若華只覺的索然無味,輕輕自他懷中扎掙起身,淡淡說了一句:「天色不早了,皇上明日還要早起,安歇吧。」
撂下這一句,她便逕自去摘頭洗面,丟下陸旻一人,不理不睬。
陸旻也不知哪句話招惹了她,當著宮女面前,也不好細問,只得暫且按下,自去湯泉室洗浴。
待他浴身歸來,卻見蘇若華竟已先在床上躺了,面向裡背沖外,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
陸旻脫鞋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