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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聿仍舊目不斜視,低著頭站著。那站在文臣之首的太子柏澈,瞅見了皇妹夫這般樣貌,心中倒是一動。
好俊俏的少年。
“聿兒一切可還習慣?”柏道成以平常的口吻笑問著,儼然一副慈父關切兒子的姿態。
連聿躬身:“父皇掛心了,兒臣一切安好。”
“今日傳召你來,是想著讓你順道去御衣局定量大婚的衣袍。”柏道成仍是笑著,對於眼前的如玉少年越看越喜,和自己的冉兒倒也是般配。“朕也無他事,你便去吧。卓公公,帶駙馬走一趟。”
“是,皇上。”
連聿再拜:“謝父皇。”抬眼時,見那卓公公竟然正是當日到連家村宣旨的人。面善,故而心中也沒有太多的緊張。“麻煩公公了。”
“駙馬爺哪裡話。”
二人道了一禮,前後退出了朝殿。
文武百官這時一併地回過神來,見座上天子仍是微笑之態,是而都猜到了幾分:這一次的召見,倒有捧這駙馬爺的意思。皇帝心中知道駙馬乃是平民出身,故而多加體貼,以此來警告百官:這人就算是平民,今日也是天家女婿!
載恩殿。
近幾日,頻頻有人送禮過來。要麼是皇帝點來的嫁妝,要麼是皇后的貼心禮物,又或是御衣局改了的婚衣,又或是其他云云。藍兒一天到晚忙得昏頭轉向,累個半死。
這日,藍兒剛剛清點好一批東西,不料來了個更讓人頭大的。
“四皇子到——”
藍兒還來不及行禮,柏泫已經一蹦一跳地奔了進來,口裡仍舊是像往日那般扯開著嗓子叫喚:“皇姐!皇姐!”
“四皇子你慢些……”藍兒忙跟了上去。
內室的柏傾冉早聽到了他的聲音,見他又是一副雀躍模樣不禁笑了:“皇弟,何以今日前來那麼高興?”
柏泫咧著小牙笑了:“今兒個皇姐夫進宮了呢!”
柏傾冉只是一愣,身邊的藍兒倒是跟著雀躍起來:“那個駙馬進宮了?四皇子有沒有見到他?大概多大年紀?長得怎麼樣?”
柏傾冉對藍兒這般刨根問底哭笑不得。
“當然見著了!”柏泫當即坐到榻上便是一副說書的模樣:“今兒個我去了御衣局替母后拿幾件帕子,不料剛出來,就看到卓公公帶著個人進門。卓公公一說,我才知道那個人原來是我皇姐夫!”
柏泫停了一下,喝了一口茶。
“然後呢然後呢!”藍兒按住他,不讓他喝。
“別急。後來,皇姐夫就跟我道了一禮,聲音還挺好聽的。”柏泫細想了想:“年紀應該和皇姐差不多,不過倒是長得有點瘦弱。至於模樣麼,挺好看呢,配得起我的皇姐,我也就準了!”柏泫又咧嘴開笑。
“胡鬧。”柏傾冉輕嗔一聲,順著他的描述,竟想起了那日的少年。
“不過有點眼熟。”柏泫輕聲嘀咕著,沒有說出口來。應該是記錯了,自己哪裡就見過這個皇姐夫了。
也不知是緣,還是劫。
二月十五,長公主大婚。
這日五更未到,藍兒已經起身,替柏傾冉換上大婚的嫁衣。雪緞的凰鳴展翅紅袍,袍邊金色如火的水腳,及那金線銀珠,彩絡腰帶,皇家的威嚴之勢盡顯。柏傾冉換了婚袍坐在梳鏡臺前,由生母皇后接過梳子站在身後,替這唯一的女兒梳頭。
“冉兒,轉眼間就為□□子了。”皇后很是感慨。十六年前女兒降生的場景似乎還是歷歷在目,卻是已經過了十六年了。那日見到駙馬,還是滿意的。只是為人母親,到了這種時候又怎麼會真的捨得呢。
“母后…”
“沒事。”皇后笑了笑。
銅鏡中的柏傾冉,臉頰緋紅。不知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