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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徽金被他說愣住了,有點兒認真考慮的意思,看上去很聽勸。老張瞧他聽進去了,趕忙喝了口水又道:「金子發光還需要打磨呢,成晚再加把勁兒,飛黃騰達完全不是問題啊!」
「飛黃騰達?」武徽金老覺得這個詞用的怪怪的,又說不出哪裡有毛病。
「階級跨越,這是實現階級跨越至關重要的一步!」老張快把自己說冒汗了,很激動,幾乎是一錘定音,「要不別讓他走讀了,住校吧。早自習晚自習兩頭抓住,絕對不成問題。」
武徽金跟老張大眼瞪小眼,對視了好一會兒,嘟囔道:「等我回去跟我媳婦兒商量一下。」
武成晚走出辦公室,路過操場,看到一群學生在打球,極是張揚,又喊又叫的,像要把腳下的地皮掀翻,打球打得很兇。
陳萃從小賣部出來,他的橡皮丟了,實在找不著,只得重新買。小賣部回教室途徑操場,他走路習慣只看眼前,不抬頭,很畏縮,這就導致他沒有看到飛過來的籃球。那麼迅疾的球,直直朝他臉上砸,人都要被砸懵。
「同學,把球傳過來啊。」一行人停在籃球場等陳萃傳球,好像剛才那一砸,他們都沒看到。
陳萃低血糖犯了,眼前黑的厲害,搖搖欲墜,朦朧中被一隻手握住胳膊。他被人扶住,緩了兩秒,正好看清武成晚拋球的手勢,很,只是動動手腕,就把球丟進了籃筐。
籃球場傳來一聲咒罵,武成晚臉色不是太好看,他大可以也把球丟到誰臉上,但他懂得更體面的羞辱。
等他把視線轉回來,陳萃在偷摸摸擦鼻血,剛才被砸出來的,他把上唇擦的很紅,越擦越狼狽。武成晚換了隻手,一面讓他老老實實自己捂著鼻子揚起臉,一面快速拉著他去校外頭的小診所。門衛見學生這樣,直接讓出去了。
醫生沾濕棉球給陳萃擦鼻血,陳萃一直仰著臉,直到被塞上鼻子不再出血。
診所又來病人了,武成晚接過醫生手上的鑷子,不是什麼大毛病,讓他們自己處理也可以。陳萃擺正頭,就見武成晚坐他對面,視線低下來,目光很專注,看他的嘴唇。他又要抿嘴,被武成晚用拇指按住,陳萃跟著心一緊。
武成晚用消過毒的棉球給他擦上嘴唇,清理乾淨血跡,好在沒有染衣服上面。
靠太近了,陳萃嗅到他衣領的肥皂味,清清爽爽,被這樣的同齡男孩對待,陳萃覺得很不好意思,侷促的攪起衣角,臉上漲起不自然的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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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回去上課時都遲到了,老師本來要念兩句,一看武成晚跟在陳萃後面,什麼也沒說,就讓他倆進去了。
反倒是冼兵,看陳萃那個樣子,多事的給武成晚寫紙條:不是吧,這麼霸道嗎?轉學生只給你一個人欺負啊?
他以為陳萃是被武成晚打的出鼻血了,心說你小子,表面上人模人樣,背地裡比誰都狠啊。不叫別個欺負,自己下起手來都能見血。
武成晚回他:想我點好。
冼兵肉麻道:好的,天下第一大善人。
晚上下起了雨,天黑看不出烏雲,大雨傾盆只把窗戶打的嘩嘩響。他們這列是靠走廊過道的,影響沒那麼大,反倒是對角的同學,慌著往往玻璃縫裡塞紙,省的雨掃進來。
秋天的雨,下起來氣溫直降,不少同學拿出了校服外套,裹著在靜謐的雨聲裡寫作業。武成晚火力旺,暫時還穿不著。冼兵披著,把袖子在脖子前頭打結,不說好好穿,也不知道是冷是熱。反觀陳萃,他似乎是真的冷了,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從天而降的校服兜頭把他罩住,陳萃眼前一片黑暗,以為是誰的惡作劇,不知道接下來是不是會有一頓拳打腳踢,他甚至沒有嘗試掀開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