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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源樂了,回頭一指一旁的許念念:「甭著急,有人會。」
鄭可心一瞬間覺得被雷劈了,又一瞬間覺得被人賣了,她被綁在副駕上從頭到尾思考了一遍今天發生的事情。
什麼難搞事多的客戶、拍攝時狀態不佳的喬源、寧致神秘兮兮就沒斷過的電話、以及非讓自己坐副駕的奇怪舉動……
她回頭看了一眼,傳說中後座需要清點的道具除了衣服只剩下一束白百合和一束粉百合……有什麼可清點的!總不是去數花掉了幾片葉子吧!
明顯是被人算計了。
鄭可心的表情一時間精彩紛呈,許念念看著面前從天而降的車、花和人,抱著相機和三腳架站在沒關門的後車座旁,一時間也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她今天是被一個外校的同學邀請來這幫忙拍畢業照的,結果對方遇上車禍堵車,說是八輛車連環追尾到處都拉了警戒線,實在是過不來。
於是說好一起回去的事情跟著跑了湯,荒郊野外也打不到車,許念念只好扛著死沉的一堆裝置往路上走,寄希望於過路的出租。
高中的時候,許念念因為鄭可心的緣故和寧致一起吃飯聊天,也受過該學霸的點化解過匪夷所思的大題,雖然相處得很好,但對其的認知始終只是皮毛上的一層,沒有鄭可心多年相處看得透——還不能從骨子裡認定此人就是謀劃了這一切的幕後主使。
畢竟太巧了。
可是好像也沒有別的理由能解釋這匪夷所思的現狀。
——喬源和寧致穿一條褲子,安冀不會胡作非為,鄭可心……好像沒這個技能。
許念念緩了好半天,摘下脖子上的相機放到後座上,又把其餘的東西安置好,這才坐到主駕的位置上,側過臉問副駕上的人:「你現在住哪?」
四年前,鄭可心留下的最後一句話是:「開學見。」
四年後,許念念問出的第一句話是:「你現在住哪?」
兩句話背後背著各自的境遇,一答一問一來一往,中間或許應該有一段難以忘懷的故事,也正是因為什麼都沒有,才顯得這四年的光陰彈指一揮,瞬間被多年後的問話壓縮成一個靜止的畫面,一千多個日夜灰飛煙滅,時間飛速倒退回那個高三暑假那個夏天。
窗外略過大片田野,整條路兩邊都是高大的白楊,油亮的葉子發著光,和一旁的人一樣,都和曾經的那一份沒有什麼分別。
鄭可心把自己的魂叫回來,報了喬源工作室的地址,又開了導航給許念念指路。
許念念看了一眼,點頭:「離我們學校不遠。」
鄭可心頓時說不上話了。
她到底是沒辦法解釋那天抱著一捧玫瑰的自己,也沒法解釋應該在千里外南方的人為什麼會出現在華安,再往前追究,和舊人話當年,一堆歷史遺留問題都沒有答案。
為什麼報考那麼遠的學校?為什麼不告而別?為什麼鬆開了握緊的手?不是說好了開學見的嗎?
她害怕許念念提問,也害怕許念念不問,相比分開的四年,高三那一年的記憶已經太過遙遠,她無從確定許念念是否還在乎這些。
或許隨著時間的流逝,曾經的問題都不再是問題,對方也如她所願的那樣沒有恨意沒有執念,只有她一個人耿耿於懷,死攥著過往不鬆手。
就在車裡只剩下空調聲的時候,寧致的資訊非常和時宜的插進來:「後面有礦泉水,記得給人家拿瓶水喝。」
鄭可心無聲的在心裡「呸」了此人一臉口水,而後穩著語氣現場轉述:「喝水嗎,後面有礦泉水。」
那一箱子礦泉水就在她座位後面,鄭可心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拆開了寧致給她綁的蝴蝶結,拿了一瓶遞給許念念。
許念念的確是渴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