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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要命的是,他不吃魚,偏愛吃小河蝦,剛出鍋炸的酥脆的那種,不能隔夜不能放涼,不然立馬開始嫌棄。
總之是沒有當人的命得了一身王子病,比養活個孩子都費勁。
很久之後鄭可心聽來往客人講故事才知道,該貓生於大學城長於大學城,媽媽打小就在師大過日子。
師大女生多,對貓友好善良細心,戲文院女生直接自發在樓下給她批了一塊地,就地建別墅建食堂,還如同他們高中時一樣犯傻,在兩棵柳樹跟前安了個半人高的貓爬架。
一旁的柵欄上貼著「貓星人餵養注意事項」,宿管辦堆滿了貓糧貓罐頭貓玩具,全是學生們買的。
鄭可心:「……」
她大概知道一月的毛病是哪來的了,應該是孃胎裡帶來的,遺傳。
至於吃小河蝦的挑剔口味,或許是拜許念念所賜。
高三暑假許念念學了一段時間畫畫,到了大學也沒放棄,在附近找了個成人繪畫室繼續學了一年,反正大學城裡做什麼買賣的都有。
開畫室的學姐把房子劈成了兩半,一半做教室一半自用,廚房能做飯,許念念和她混熟了,常來借廚房給一月……也就是曾經的達爾文炸小河蝦。
怪不得寧致下廚時鄭可心總能從一月臉上看出莫名的心酸和嫌棄,不怪貓,她吃慣了許念念的手藝也忍受不了寧致的自由發揮。
鄭可心伸手戳了一下埋頭在小河蝦堆裡狼吞虎嚥的貓,氣的笑出了聲:「慢點,感覺像是我虐待你。」
奧斯卡貓把可憐演繹的淋漓盡致。
一旁的許念念看了一會兒,也笑了,轉頭問鄭可心:「吃什麼?」
鄭可心恍惚了一瞬,很多年前她經常聽到這句話,睡了懶覺的週末中午、做完作業的冬天傍晚,或是已經開始泛起瞌睡,一邊背英語一邊磕頭的深夜。
那時候,手邊總會被人放一碗西米露或是銀耳羹。
察覺到自己走了神,鄭可心猛的垂了下腦袋,藏起走神的目光:「都行。」
「那就下碗麵吧,家裡還有滷牛肉,馬上就能吃。」許念念起身往廚房走,「不知道你要來,家裡也沒什麼菜。」
鄭可心聽著她說,坐了一會兒覺得應該幫忙打下手,結果跟進了廚房又不知道該做些什麼,之前她就只負責洗碗不負責做飯,這些年能力全在甜點上,正經的飯還是插不上手。
許念念忙著下麵條,背對著指使她:「給我拿兩個雞蛋。」
人一到陌生環境常因為適應不良暫時性眼瞎,鄭可心完美展示了這一難解病症,圍著灶臺轉了一圈,「哪呢哪呢?」
許念念看著她面前那一塑膠袋雞蛋無語了兩秒,習慣性的把人轟出去了,恨鐵不成鋼的堵她一句:「要你有什麼用。」
舊時的話不如舊時的文字殺傷力大,可或許是因為此情此景都太過熟悉的緣故,舊時人和未曾改變的音色造就了時光穿梭的能力,鄭可心捱了一巴掌,被短短一截力推到廚房門口就不動了,邁不開步挪不動眼的看著裡面忙碌的人影。
講道理來說,四年過去,鄭可心看著面前的人一步一步走到現在,雖然大模樣沒變,音容樣貌都保持著原來的樣子,但她心裡清楚,許念念到底不是十八歲了。
她身上很多小女孩階段的特質在慢慢淡若,瘦了一些,肩頸線條比之前明顯了,臉上的嬰兒肥也消散了大半,之前那個初長成的小姑娘逐漸變成了能夠獨當一面的少女。
還有另外一些方面的變化,鄭可心能夠感受到,曾經籠罩在她身上厚重的天真經時間釀化變成了其他物質,每次聽人叫她學姐時,鄭可心都有一種強烈的感受——她的女孩長大了。
只是綁頭髮的頭花還是曾經那個,可能是經年日久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