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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陛下，湛心大師、先戾太子、二皇子，這三位不論如何，也是秦家的子孫。他們都是為野心家蠱惑，才犯了彌天大錯。陛下隆恩浩蕩，還是再考慮考慮，看看是不是仍舊準他們陪葬皇陵?&rdo;

沈濯雖然虛弱，但還是搶著替秦煐把這件最難啟齒的大事提了出來。

秦煐偏頭看了她一眼，心中溫暖。

&ldo;朕叫你們兩個都來，就是要跟你們說這件事。畢竟是皇家的事，就算是往外說，也不能說得過多。&rdo;建明帝艱難地喘了幾口粗氣，道，&ldo;朕這身子，必不是純然生氣鬧的。是不是周家還給朕下了毒?&rdo;

沈濯大驚失色，抬起頭來失聲道：&ldo;您說什麼?&rdo;

&ldo;父皇所料不差。&rdo;秦煐雙手撐在地上，聲音哽咽，&ldo;兒臣讓人拿下了尚食局的兩個局正，今天凌晨審出來，其中的一位當年曾經是先天賜太子寬恕過的宮人。因湛心大師圓寂，所以才找了時機，下手毒害父皇。他下的毒本該一年半載後緩緩令人虛損，但是昨夜父皇動了大氣，才會提前爆發……&rdo;

&ldo;這也算是一還一報了吧?那個宮人賜死就是，不要再牽連無辜。&rdo;

建明帝嘆著氣搖頭，閉上眼睛休息了一會兒，才道：&ldo;罷了，你讓信言來吧。路上將此事都告訴他，讓他親自擬旨，拿來朕看。&rdo;

小夫妻們互相看了看，低頭稱是。

當天下午，沈信言入宮。

三天後早朝，建明帝讓人抬了自己上朝，斜倚在御座上，聽著綠春宣佈：

&ldo;……召南大長公主因先太宗皇帝戲言可立皇太女，一念生貪，勾結故肅國公、刑部侍郎秦倚桐、翼王府長史穆躍等人，妄圖謀朝篡位。

&ldo;……念故肅國公包宇、郢川伯馮毅昔日戰功卓著，著貶為庶人。秦倚桐、穆躍斬首示眾，家眷男子流放三千里，女子發往教坊。

&ldo;……周氏滿門賜自盡。&rdo;

滿朝譁然。

綠春又拿出了第二份聖旨：

&ldo;故天賜太子出家為僧，法號湛心。因心傷先敬賢太后崩逝，數日前圓寂。賜諡號曰：悼，稱悼太子。

&ldo;二皇子秦焓，於麟德殿救駕，傷重不治，今晨薨逝。賜諡號曰：刺，稱刺皇子。

&ldo;朕躬逝後，願有悼太子、戾太子、刺皇子，及皇后邵氏、大公主安福陪葬在側。&rdo;

什麼?!

皇后和大公主都還活著呢，怎麼就聖旨說了陪葬的事兒……

眾人驚懼不定地互相以目光詢問著。

綠春收起了聖旨，回頭看看建明帝。

微微頷首，建明帝親自開口：&ldo;朕，中周氏之毒，命不久矣……&rdo;

底下一片駭然，噗通噗通都跪了下去，哭聲四起：&ldo;陛下……&rdo;

&ldo;陛下……&rdo;

建明帝正好喘口氣歇歇，等著眾人哭嚷得告一段落了，才吃力地續道：&ldo;留了好多事情，就等著太子來掃尾了。卿等，需好生輔佐太子。&rdo;

&ldo;臣等無不遵從!陛下!&rdo;眾人悲痛著哭。

秦煐在旁邊只是默默地流淚，不作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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