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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她常常想，如果那天他說，是啊，我就是有點喜歡你，她會怎樣回答？也許她會義憤填膺怒不可遏，罵他渣男，有女朋友怎麼可以再喜歡別人？是想讓她做備胎，還是想讓她做人神共憤的小三？他可以解釋並沒有那麼回事，也許她會相信他。

可是他並沒有，只是臉色漸漸變得沉鬱，停了片刻，抬高了下巴，月光下眼神閃爍地說了一句：&ldo;你想太多了吧？&rdo;然後掉頭轉身離開。

長長的馬路，鋪滿銀色的月光，枯木夾道，通向校園的另一個方向。他斜挎著書包，兩手插在褲兜裡，低頭徑直大步離開，一次也沒有回頭。

後來她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再遇到賀宇川。她的成績仍舊馬馬虎虎，只有那門程式設計課得了個&ldo;a&rdo;。彭鐵面學期結束時還找她談心：&ldo;姜芷芃，其實你是一個挺聰明的學生，只要用功，完全可以把學習成績搞好，也不知你為什麼總一股子無所謂的勁頭。等你想通了，來找老師，老師公司裡有很多打工實習的機會，對你將來找工作有好處。&rdo;

她沒去找賀宇川要那一張gtx顯示卡。他臨近畢業，大概已經不需要混圖書館了，早不知所蹤。校園這樣大，如果不是特意相約，可以永遠也遇不到。許多年輕的初戀是不是都是這樣，有微風吹過般的悸動，有樹下的明媚月光，又總遇到些莫名其妙的誤會，你總是在遲疑，在等著對方先開口，最後免不了總是錯過，因為當時你們都太驕傲。

第10章 祝我生日快樂（1）

有很長一段時間，姜芷芃一直把賀宇川劃為渣男，在心裡默默唸叨，賀老師那一臉浩然正氣，怎麼就養出這麼個忽冷忽熱的中央空調。他們認識了九年，其間的黑歷史，其實又何止這一個小小的誤會。

九年時間，也不過是一眨眼而已，多少煙塵往事，如今早就統統飄散在霧霾裡。現在大家都忙於工作，情情愛愛都退居二線。

早上醒來，手機又給她發來笑話：&ldo;三月吃風沙，四月吃柳絮，五月吃榆錢，時不時品嘗一下霧霾。這兩天吃的是套餐。&rdo;

她禁不住微笑。這麼多年，她寫的應用也不過幾百個人下載，大部分還是她求來幫她測試的同學，九年過去，應用倒還在堅持不懈地送笑話。手機問：&ldo;你今天笑了嗎？&rdo;她點&ldo;笑死我了&rdo;，評了個五星，胡亂套上外套去上班。

到辦公室一切安排妥當，才開啟電腦，組長陳向陽把她叫去會議室，告訴她：&ldo;你手上的雜活先放一放，昨天和jane開會，說要把上季度做了一半的那幾個feature繼續做完。&rdo;

她萬分驚奇：&ldo;怎麼？jane又改主意了？&rdo;

陳向陽說得推心置腹：&ldo;我當然是要替你據理力爭的。做了一半多可惜，已經花了那麼多時間，我們組和你個人都沒拿到任何credit。你也好幾年沒升過級了吧？這次好好幹，年終評定一定能拿到好成績。&rdo;

她還在震驚中，但也沒忘記隨口拍幾句馬屁：&ldo;jane怎麼可能那麼容易改主意？老闆，您的段位又提升了哦，我們從此跟著您吃香的喝辣的。&rdo;

陳向陽當然沒提是賀宇川給他出了主意，呵呵笑：&ldo;這事我自然是經過深思熟慮的。當然，也幸虧沈奕衡支援我的意見，幫你說了很多好話。&rdo;他微撇了撇嘴，帶幾分諱莫如深的神情：&ldo;他剛從總部來，也許比較知道上面的風向，jane對他可是言聽計從。&rdo;

她在過道里還常常見到沈奕衡。那天路過會議室門口，正好碰見他和簡師太兩個人開完會，有說有笑地從會議室裡出來。簡師太居高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