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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經意地問起:&ldo;你們x中學是不是有一個在國外讀書的女生,比你高一屆,高個子,長得很漂亮,栗色的捲髮,一直披到腰上?&rdo;
劉巖抬頭想了半天,才說:&ldo;你說的是殷玥海吧?&rdo;
那時候她在心裡想,原來她叫殷玥海,連名字都這樣好聽。劉巖見她半天沒有吱聲,又問:&ldo;問她做什麼?你認識她?&rdo;
原來她還想問,殷玥海是不是因為賀宇川回了國,現在他們還有沒有在一起,可是轉念一想,這與她有半毛錢關係?所以瞬間又改變了主意,敷衍兩句了事。
也許有的人就是和她氣場不和。象她這樣一個姑娘,人人都說她無所畏懼,或者說沒皮沒臉,總歸有點害怕和賀宇川面對面四目相對,害怕聽到他的訊息,也害怕別人知道她害怕。
他是她暗戀過又失敗的人,她怎麼可能無動於衷。
再次見到賀宇川是在姜芷蓁的婚禮上。
姜芷蓁在一個晴朗的冬日裡嫁給賀老師。婚禮在荷塘深處的中式酒店,枯黃的殘荷浮在湖面上,陽光下反有一種殘缺的美感。她到的時候,賀宇川正站在門口幫忙,指揮來賓簽到,為人引座。她還是第一次看見賀宇川西裝革履的樣子,臉上仍舊沒什麼表情,頭髮總算是剪短了,梳得整整齊齊,彷彿一下子成熟了五歲。
她和芷蓁說了恭喜,又去前臺簽到。他不知何時走到簽到的桌旁,個子太高,陰影擋住一片陽光。她聽到他在頭頂問:&ldo;我帶你進去?&rdo;
她一抬頭,看見他的目光正停留在她臉上。
這是他們上次之後說的第一句話。她曾想過多次,他們即將成為躲不過去的親戚,再見面是難免的。她絕不是個扭捏害羞的姑娘,尷尬會有,她總不至於太失態,總要落落大方地象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說一句你好。
計劃趕不上變化,沒等她落落大方地說你好,他先開了口,看著她的目光若有所思。她在原地愣了一刻,他又問了一次:&ldo;找得到嗎?我陪你進去?&rdo; 她才想起來拒絕,笑笑說:&ldo;不用了,我看過座位表,知道在哪裡。&rdo;
他點點頭,目光移去別處,在桌旁站了片刻才轉身,去忙別的事。她連忙逃也似的離開門口迎賓的地方。
越過小天井,她走進宴會大廳。頭頂是綿延的素色幔帳,配上紅色鮮艷的裝飾和桌布座椅,一派雍容典雅的情調。她到得不算早,大廳裡已經坐了一半人,人頭攢動,江南絲竹的音樂做背景音,談話聲熱熱鬧鬧。
她的那一桌離主桌不遠。芷蓁在h城沒有別的親戚,所以把她安排在賀家的幾個小輩中間。她遠遠走過去,遙遙看見桌邊幾張陌生而年輕的臉。坐在最外面的那個側影卻並不年輕,深色西裝,頭髮已經有幾分花白,背脊坐得筆直,手裡百無聊賴得捏著茶杯。
她站在離那人十幾步遠的地方,停下了腳步。
為了芷蓁的婚禮,她也曾鞍前馬後出了不少氣力,陪她去試婚紗,挑捧花,核對婚禮流程。婚禮前幾天,坐在婚慶公司大廳等人的那十分鐘時間裡,芷蓁不經意地提起:&ldo;還有好幾個客人沒有核實是不是能來。&rdo;
她以為芷蓁要她幫忙打電話核實客人名單,沒想到她猶疑一刻,低聲說:&ldo;我聽說小叔這幾天在上海出差,說不定……&rdo;
芷蓁的小叔就是她的父親。她當即一句話刺回去:&ldo;如果你請了他,告訴我一聲,我就不來了。&rdo;
那時候芷蓁輕輕嘆一口氣,沒再接話。
昨天她還看過座位表,她那一桌都是她不認識的名字。而現在她父親分明就坐在那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