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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林可鍾桌上噴香的肉味。
鄭會計聽到林可鍾有些沖的話,就知道自己想簡單對這麼一個未來可能的&ldo;政治新貴&rdo;示好的想法,實在是太簡單了些。但他這麼說也只是出於轉念間的僥倖,畢竟,那所謂的&ldo;政治新貴&rdo;也實在太遙遠,他還是做好眼前的事要緊吧!這時候放學了,白校長從廁所那邊過來了,而何老師、王老師是兩口子,他們等班上的娃娃都同了教室,就回到了辦公室。
領工資的時候,何老師看上去心情很好,他是這裡唯一的公辦教師,工資比民辦教師高出許多,白校長、李老師、王老師和張大川都是民辦教師,只是工齡或長或短,工資塊兒八毛地分出個上下來,還剩一個林可鍾就完全是在義務勞動了。
輪到張大川的時候,張大川拖著病體,從宿舍那邊過來,他的工資應該是最少的,比白校長他們還少十塊錢。
李老師把薄薄的工資從牛皮紙信封倒出來,又數了一遍,就問鄭會計:&ldo;不說澳門回歸要升工資麼,咋還沒動靜呀?&rdo;
鄭會計也沒啥好氣地說:&ldo;升工資也得財政有錢哇,沒錢升了也白升,況且升也是公辦教師升,沒你們民辦教師的份。&rdo;
李老師聽了,狠狠把信封撂在桌子上,不無沮喪地說:&ldo;現在這號事,真他媽說不成!&rdo;
林可鍾冷眼旁觀著這幕人間喜劇,不禁就看了看手裡拿著更菲薄的工資袋的張大川,看張大川黑紅的臉上倒是一片散淡,彷彿李老師說的不管他什麼事,又或者早拿定了什麼主意,所以對於外物的幹擾並不放在心上。林可鍾就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故意問:&ldo;我倒是聽說民辦教師要解聘呀,你們聽說過沒有?&rdo;
白校長、李老師他們也聽說過這事,甚至專門託人打聽過了。這時候白校長的身體已經不太好了,不僅瘦得厲害,嘴唇也因為疼痛染上了淡淡的紫,但看到李老師、王老師臉上的沮喪,雖然王老師有她丈夫何老師在無聲地給予著安慰,但這麼打擊士氣的事身為校長的不能不管,咳了兩聲就說:&ldo;這事情是有的,但鄉裡有鄉裡的情況,像小柳村這樣偏遠的地方,民辦教師還不可能一下子全部解聘,咱西北畢竟窮地方多,公辦教師沒有那麼多!老李、大川你們就放心吧,只要有我老白一天當校長,一天就少不了你們那份工資!&rdo;
李老師還是不說話,張大川卻不忍白校長拖著一身病還為他們擔心,所以就笑了,說:&ldo;白校長,您放心吧,俺讀的就是師專,偶想在教育上幹下去,哪怕就是一輩子當民辦教師俺也不離開教育,而且就算真有那麼一天小柳村學校全用公辦教師了,俺就去更遠一點的地方去當老師。電視裡常說,咱國家好多地方沒有學校哩,教學總歸是條正道!俺爹早說的!&rdo;
雖然張大川的臉色仍舊透著青白,但他那樂觀的精神、厚實的嗓音卻十分奇妙地感染了在場大部份的人,畢竟,小柳村學校的老師們雖然也算知識份子,但同時更是地道的農民子弟。在中國自古以來的大部分農民的思想裡,踏實就是一個人安身立命的法寶,一個人只要安心地去做好一件事,一輩子才不會白活。比如一個莊稼人,你就得種好地,讓土地年年豐產,然後像莊稼抽穗一樣過好日子,心裡永遠不會有虧就行了。
於是,短暫的沮喪過後,老師們,包括鄭會計一起面面相視,由衷地微笑著,那種在一瞬明顯心意相通、血濃於水的表情,讓這裡唯一的外人林可鍾感覺到了被排斥於外的不痛快,更多的卻是不解的困惑。
城市長大的林可鍾不知道,這麼微薄的薪水、這麼艱苦的條件,甚至還要加上隨時可能被辭退,這些民辦教師們怎麼還能這麼樂觀地堅持下去呢?但,他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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