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溺(第1/4 頁)
許京淮有雙溫柔的桃花眼,近距離看人時深情繾綣,像望著相愛多年的戀人。
若溫凝之前沒察覺出這溫柔下藏著的危險,怕已掉進那雙深情眼裡,她這會兒十分清醒,但也不敢輕舉妄動,體力差距,鬧起來吃虧的是她。
“放我下來,”溫凝平靜說,“我自己過去。”
許京淮放下人,拉開桌邊一把座椅。
桌面的殘羹剩飯已被清理乾淨,只擺著小巧精緻的茶壺和兩個茶杯,窗戶敞開著,初夏夜的涼風徐徐吹來,吹亂了溫凝的頭髮,她坐在許京淮拉開的椅子上,沉默地望著窗外圓月。
許京淮挽起一截襯衫衣袖,露出手臂和腕錶,端起茶壺,倒了杯清茶水放她面前,“嚐嚐。”
他眼裡沒了剛剛那危險的侵略性,溫凝的警惕仍沒消失,“許總大費周章地喊我回來,究竟想說什麼?”
許京淮把溫凝面前的清茶往前推了推,“來來回回折騰一晚上,先喝口水。”溫凝不動,又說,“放心,我不會用那些下三濫的手段強迫你。”
他端起另外一杯茶率先喝了,隨後坐到溫凝對面的。
距離拉開,溫凝緊繃的神經鬆弛下來,重新打車回來折騰的確實口渴,她端起面前那杯茶喝了口。
這時許京淮才開口,“那晚我有帶你去梁京州那套空房休息,去了他家裡停電,繳費要知道戶號,打不通他電話,你又醉得厲害,沒辦法才帶你去我家。
去我那路程遠,你沒忍住在車上吐了,衣服頭髮全部髒掉。”
車裡封閉狹小,身上髒了,座椅一定也髒了,那畫面氣味,溫凝想想就要吐,這麼噁心的事竟是自己做的,她聽不下去,打斷許京淮,“別說了。”
頓了下,又補充,“弄髒你車對不起。”
許京淮端起茶杯送入唇邊,“誰喝那麼多酒都會吐,沒什麼。”
溫凝:“”
許京淮接著說:“我家阿姨只定點過來打掃,不住家,找不到人幫你換衣服,又不能帶著滿身穢物睡覺,我就擅自幫你清理了,這點我道歉。”
不管許京淮藏著什麼心思,溫凝都無法否認他談吐溫雅有禮這一點,難以啟齒的事,從他口中講出都變得自然平常,不會過分尷尬。
溫凝:“我們——”
許京淮:“沒做到那一步。”
他輕描淡寫的一句話,溫凝就紅透了臉。
“不過你也見了,除那最後一步其他的都做了,”許京淮抬眸望向溫凝,“你頭腦不清醒,主要怪我,只要你願意,我付全部責任。”
他明著暗著講過幾次,溫凝經驗再少也懂了,她做不到因為一次意外去接受一段沒有準備的戀愛,放下了這些天的不快和尷尬,心平氣和說:“京淮哥,我們都忘了那晚的事吧。”
她聲甜,不生氣時軟糯好聽。
醉酒那晚就這樣一聲聲喊他,許京淮滾了滾喉結,拿出顆咖啡豆放嘴裡,帶酸的苦澀蔓延口腔,細嚼又有絲絲香甜,沉溺其中,躁動才漸漸平息。
他不再直白表達,“我忘記,凝凝可以不再躲嗎?”
溫凝原打算再不和許京淮碰面,今天這頓飯她發現這想法不現實,有梁京州這層關係在,無法避免和許京淮碰面,總不能因為這事友情也不要了。
和許京淮維持表面和諧,總比撕破臉鬧得梁京州尷尬好。
溫凝應下,“可以。”
“凝凝沒在騙我吧?”
“沒有。”
其實是有欺騙的。
有些事一旦發生,不管過後怎麼補救,都抹不掉留在心裡的痕跡,溫凝無法再像之前那樣和許京淮暢所欲言,礙於梁京州這層關係,不能撕破臉而已。
許京淮乘勝追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