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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再難過又有什麼用呢?你以為娘心裡就不心疼他麼?可這事他自己都認了……娘只有你一個女兒,你難不成為了表哥就不管娘了麼?娘,答應你——以後咱們好好地過日子,好麼?”
明柔靜靜地看了她片刻,慢慢開口——卻是石破天驚地一句,“娘,沒有好好地日子了!便是我想,你想,可是常妃——她肯讓咱們好好地過日子麼?”
大夫人眼角一跳,望著明柔面上的平靜,頓時呆住!
“其實娘你早知道皇后選了明汐了,對麼?”明柔平靜低聲,“去鳳廟祭祀之前,常妃便派人告訴你了,對麼?那次明汐的馬也是你讓人動的手腳,對麼?”
大夫人慢慢起身,將碧梗粥放到桌上,“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身後明柔的聲音低低傳來,“三月前,你帶我去純元觀求籤——我看見你同一個婦人在後園說話,我後來知道那個婦人是常妃乳孃的女兒。再後來,你便開了個花草鋪子。十一月十七晚上,我去你房裡,我看見你將一個紙包埋進了花盆——第二日,花盆不見了,你那日一直很高興……十八夜裡,大長公主便中了風……”
大夫人身形僵直,沒有回首,語聲強作鎮定,“她中了風關我們何事?”
明柔默然了一會兒,輕輕闔了眼,“娘,真的不是你麼?常妃不是常人,你可以哄我,可是你哄得過自己麼?上月十五,花盆裡那張字條讓你辦的事,又是什麼?”
大夫人放在桌上的手驟然一抖。
明柔睜眼看著大夫人跟著輕顫的背影,一瞬間,心也沉到了谷底。
猶如冰窟,寒涼無比。
眼前的最後一絲光亮似乎也熄滅了。
胸口猛地一抽痛,她捉住錦被掩口猛烈嗆咳起來。
大夫人慌忙轉身,只見雪白的被首上又是一塊殷紅的跡印——
她趕緊扶住明柔,哆嗦著唇,一迭聲道,“柔兒,柔兒,你莫嚇娘了!不管娘做了什麼,都不**的事,你莫要胡想了。”
明柔咳出一口血後,順了順氣,抬首望著大夫人,露出笑意,“娘,你是我的娘,怎會不干我的事?娘,你聽女兒一句話,莫要再繼續錯下去了!常妃她不會是好人!無論她讓你做什麼,你都不要再聽她的。這個世上是有天理的——”
未說完,又咳了起來。
大夫人一面輕輕替她撫背,一面應聲道,“娘答應你!娘答應你!你說什麼娘都聽,只要你好好吃東西,吃藥——別跟娘慪氣。娘以後都好好地疼你。”
明柔輕輕地搖了搖首,卻是笑,“娘,我自個兒的身子我知道——我活不了了。娘,我一點兒也不快活。每天不知道怎麼睡,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睜眼。娘,我真的活得太累了。你就當疼我最後一次,莫要逼我了,好麼?”
大夫人身形僵直,望著明柔怔怔落下淚來。半晌,“你是為了你表哥——你就這麼為了他麼?”
兩行清淚從明柔眼中滑落,驀地閉了眼,“娘,你不要再說了!”
大夫人面上浮出怒色,低聲咬牙,“他心裡幾時有過你?讓你這般為他!此番的事萬般蹊蹺——你以為太子會查出何種真相?明汐那賤丫頭可是司馬家頒旨天下選定的太子妃!此事斷不會有第二種真相!無論如何,他可是當中滿大京各家皇親的面親口認了的!皇上太后皇后皆在場——你還想如何?他自個兒都認了!即便不上法場,一杯鳩酒也是少不了的!”
“別說了!”明柔雙手騰地揪緊了錦被,語聲顫抖,“我求你別說了!他是這樣,那你呢?你做那些事兒的時候可有想過我?你讓我x後怎麼活?你可知道從十一月十八那日開始,我便沒睡過一個安穩覺——這一切都是報應!我早疑心到了,我猜到了——可我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做!我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