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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囚犯押上來！”武不古一聲大喝，夜墨軍立即自動站成兩排讓道，囚車被推了嵐昭帝的皇攆面前。

嵐昭帝看著郝連睿霄，兩鬢幾縷白髮和灰色的囚衣讓他看上去失意又落魄，但兩眼散發的精光讓人有一種望而生畏的感覺，他就是曾與蓮白衣並駕齊驅的前朝三大將領之一。

“前朝第一大將，郝連將軍，久仰大名了！”嵐昭帝居高臨下，帝王的威儀震懾住了眼前這個久經沙場的中年男人。

“太像了……你和她太像了……”郝連睿霄顫抖著往前走了兩步，想要再看清一些護衛軍立即上前攔住了他。

“陛下面前，不得放肆！”武不古趁機走到嵐昭帝身邊，將她護住。

“武不古，你讓開！朕有話要跟郝連將軍說。”嵐昭帝走下皇攆，一手撥開武不古站到了郝連睿霄面前。他也算是司馬徵最後的忠臣，前朝覆滅十幾年依舊不肯降，僅這一點他就值得嵐昭帝另眼相看。

“你是司馬徵的忠臣，既是效忠司馬家，為何這些年你不肯歸順朕？”嵐昭帝問道。

“哈哈，身為一國之君卻連這樣的道理都不懂，蓮白衣居然也放心把她辛苦打來的江山交給你這個丫頭。”郝連睿霄仰頭大笑，看到司馬卿嵐的那一刻，她身上散發出的那股霸氣就讓他想起了蓮白衣，往事一幕幕在腦中浮現。

“那麼，郝連將軍不妨將你的道理說給朕聽聽？”

“你這丫頭倒是比你那姑姑謙遜，老夫告訴你也無妨。當年，我與妹妹追隨炎徵帝，一是師命難違二是報其知遇之恩。你司馬家上代三兄妹，大哥司馬道、二哥司馬徵、三妹司馬雋，雖是一家人卻各有所求。你爹有濟世才華卻只願做別人的良臣，你二伯膽識過人一心追求世間無上的權勢，而你的姑姑天賦最高求的卻只有一個‘情’字。試問如果你向我當年一樣懷著一腔遠大抱負，願意追隨誰呢？”

“朕也會和你的選擇一樣。”嵐昭帝不禁側目，她沒想到郝連睿霄一介武夫竟然能將一切看得這樣透徹，從來沒有人敢評價司馬家上一代的人，但他不僅敢說還說得很對。

“哈哈哈，司馬家的人逃不出這可笑的宿命啊。弟弒兄，妹弒兄，三人各為三個朝代就已不算是一家人，不過是一棵樹上長出的三個果子，被三種慾望摘去各走一條路，從此誰都沒有瓜葛。”

“這並不是三個人的慾望，只是司馬徵一人的慾望。朕的父親和姑姑心懷的是自己的願望並不妨礙別人，但他司馬徵毀掉了一切！而你這個幫兇也該陪著司馬徵一起下地獄！”嵐昭帝雙拳緊握，憤怒湧上心頭，痛苦的記憶再一次被揭開，她一家上下葬身火海的場景，蓮白衣為救她赴宴差點死掉的場景歷歷在目。

“管他什麼慾望還是願望，成者為王敗者為寇，你不必再浪費口舌我永不歸順於你，要殺還是要剮，我郝連睿霄眼都不會眨一下！你告訴蓮白衣，我和我妹妹郝連芷雲在閻王殿等著她來！”郝連睿霄也開始情緒激動，想到他妹妹當年死於蓮白衣劍下，想到他的愛將無欒的背叛，想到雲驚軍和銳劍軍幾十萬大軍一夜之間被夜霆屠殺得只剩不到幾萬人，他就恨不割掉蓮白衣的腦袋。

“拿劍來！”嵐昭帝勃然大怒，額頭青筋凸起，一個箭步上去扼住了郝連睿霄的喉嚨，不殺他不足以洩憤，“你斷無欒一臂，太后讓朕斷你兩條胳膊還債！”

眾臣連嵐昭帝抽刀的動作都沒有看清，只看到空中飛快地閃出兩道劍影，郝連睿霄還沒來得及明白是怎麼回事，胳膊就已經掉在了地上。

“啊……”郝連睿霄先是一片驚恐之色，隨著雙肩鮮血噴射，發出了悽絕的嚎啕慘叫。

“拖走，回宮！”嵐昭帝將劍一扔，身後的侍衛還沒從剛才的震驚之中緩過來，愣了一下才上前將郝連睿霄拖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