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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望了眼養心殿:「便是哀家也要在此等著皇帝?」
「是。」朱公公垂眸道:「聖上有令,讓二位娘娘在此等候不得踏入養心殿一步。」
太后沒音了,只憤憤看著朱公公幾步上前對候在養心殿外的蘇元說了幾句,這才往了養心殿正殿去。
雁回便立在養心殿外,她心中多為不安,計劃中是她逼著太后向謝昀求情,她便依著諾言將自己的性命抵了國舅爺的性命。但沒想到,謝昀竟直接讓她與太后一同入了宮。
之前她看謝昀每一個舉動多為荒唐,可事實卻不是如此,謝昀每一步都是按部就班的。雁回害怕,害怕謝昀早已有了對策,她更加不敢去想這對策是什麼。
正這般想著,便聽得一道熟悉的聲音。
「我要回去!」
雁迴轉身,不遠處,國舅爺讓兩名羽林衛挾著。他老遠便見到了雁回的身影,以為謝昀是按照他的應對之舉將雁回救回了宮,將懸著的心安慰放回胸腔中以後卻也覺得沒臉見她。
哪知他這聲再壓著收著,還是入了雁回的耳中。
驚得那人轉身回望。
二人目光隔空撞了個激烈,雁回靜靜凝著他。一條血紅的傷口盤在國舅爺左頰,烏黑的發剃了個光,但他的眉眼依舊清明瀲灩,逆著的光籠在他的肩頭。他就這般站著,未熄滅的宮燈將他的影子拖在地上,明與暗無法交融形成了一圈光暈,他就站在這光暈中,宛若神祗。
雁回喉中徹底更住了。
一月衣糧,十年歡喜,便獻柔儀,伏願娘子千秋萬歲。
她與他哪有一月衣糧,又哪止十年的歡喜。若沒了他,哪有什麼千秋萬歲有的只有無邊孤寂。
她嘗夠了這滋味。
國舅爺再不捨得,也不敢與雁回多對視片刻,他想的應對之舉本就蹩腳,這文武百官都長著眼也長著心,稍有不注意,他的自圓其說便就白搭了。
雁回見他偏過頭,心中一澀便也垂眸。
垂眸這瞬,又有內侍帶著雁家人入宮,雁起一見他的皇后姑姑就想奔至雁回懷裡,卻被雁老夫人攔住。
雁回理解也贊同雁老夫人舉動,這時候與自己劃分的界限越清明越好。這般想著便硬生生地側過身不去看著雁家人。
東風呼嘯而過伴隨著『吱吖』一聲。
養心殿外各懷心思的眾人暫時壓住思緒,皆朝著緩慢而開的殿門望去。
殿門大開,養心殿伺候的宮人魚貫而出,接著便是垂頭耷腦的朱公公。
不知過了多久,殿門才顯出一道明黃來。
謝昀慢慢地一步一步地踩在金磚上,跨過金石門檻,抬眸茫然地看著養心殿外眾人。
這裡有他的臣子,有他的母后,有他的舅舅,有他曾經的皇后,可謝昀的眼神落不到實處,梭巡一圈,便抽出懷中抱著的畫。
嘩——
畫像被抖開。
畫中人赫然躍於眾人眼前。
百官不惜磨著膝蓋也要上前湊近去端詳,又時不時去看人群後被押解的國舅爺。
有人道:「是聖上。」
也有人道:「是國舅爺!」
爭吵聲漸起,有人道:「是何人不如問一問皇后,事實如何,一問便知!」
有人道:「皇后?皇后與國舅爺假死私奔,犯的可不僅僅是欺君之罪!怎還配一聲『皇后』!」
雁回看著文武百官爭得面紅耳赤,餘光瞄到皺起眉的國舅爺,想來國舅爺是意外謝昀並未按照他想的應對之策走下去。
「住嘴!」國舅爺難得發了怒,他道:「畫中人是誰哪容你們置喙!」
一句,讓滿朝文武止了聲。
半響他們反應過來,這讓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