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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竹搖搖頭，眼神裡這才有了些叫悵然的東西：&ldo;我好不容易活過來，如今竟然要再死一回。看來是命中註定有緣無分……&rdo;

&ldo;不！&rdo;懷王皺緊眉頭，叫過軍醫，對他講了剛剛一切，荀沃也將瓦剌王所言一五一十說了明白。軍醫吞了口口水，往地上的碎碗看了一眼，道：&ldo;王爺且寬心。此藥藥性溫和，並無毒性。落竹公子誤飲也無妨，身子骨虛，也不過腹瀉幾日。只是……此毒流傳中原百數十年，傳聞解藥只有瓦剌所有，沒想到，竟是無解之毒……&rdo;

落竹知道自己不必死，不由鬆了口氣。與懷王交換個眼神，道：&ldo;徐大夫，難道坐以待斃？&rdo;

軍醫抱胸沉思，隔一會兒，眼神就瞟一瞟另外三人。這個架勢，絕對是有話要說。懷王無奈地看了看自己烏黑的右臂，道：&ldo;軍醫有話但說無妨。&rdo;

有了這句話，軍醫也仍舊遲疑片刻，方道：&ldo;有個法子，本是下下之策，如今要救命，也只有此一途。&rdo;

落竹道：&ldo;軍醫請說。&rdo;

&ldo;斷臂。&rdo;

懷王並不意外，他在知道自己右臂中毒之後，就曾想過這個方法。意外的是落竹，而且不止意外，簡直不敢相信。

&ldo;不行！&rdo;落竹起身叫道，&ldo;他沒了右臂，以後怎麼打仗！&rdo;

荀沃也附和：&ldo;徐大夫，必定有別的法子，您再想想！&rdo;

軍醫搖頭：&ldo;以我之能，只有此路。多拖一日，毒便在王爺體內多行一日。這世上名醫眾多，興許有人能解王爺的毒，只是王爺，怕陪不起。&rdo;

&ldo;不行……不行……&rdo;落竹咬著牙，反覆念著，&ldo;必定還有別的辦法……沒了右手，你用什麼提筆寫字，你用什麼握槍殺敵……肯定有別的辦法……&rdo;

他猛地揚起頭，眼角的淚將落未落，面上卻全是笑容：&ldo;找桃夭！他能把我救活，就一定有辦法救你！&rdo;

&ldo;落竹……&rdo;懷王看著他，&ldo;生死不能強求。&rdo;

荀沃別過頭，揩拭眼角的淚。懷王見落竹情緒激動，使了個眼色，荀沃便帶軍醫先退了出去。落竹又哭又笑，走到桌邊，說要給胭脂榭寫書信。懷王見他平日機靈灑脫一個人為自己竟然如此瘋癲失常，心裡又是高興又是心疼。

高興的是，落竹待自己這般深情，心疼的是，自己總叫他傷心難受。

&ldo;落竹，你過來。&rdo;懷王道。

落竹揚起一張滿是淚痕的臉，痛道：&ldo;你不能沒有右手！&rdo;

&ldo;我知道，所以我不攔你，我只是有幾句話囑咐你。&rdo;懷王一直在發熱，語氣一溫柔下來，就顯得沒有力氣。落竹乖乖走過去，被懷王輕輕摟在懷中，問了一下耳垂。

&ldo;以後你想做什麼？&rdo;懷王問。

落竹身子一緊，用力想推開懷王的懷抱：&ldo;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問這種問題？放開我，我要寫信給桃夭！&rdo;

懷王單手製止他的反抗，反覆吻著他道：&ldo;回答我，聽話……&rdo;

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