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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上人卻對臺下的各種心思情緒付之一笑,抱拳道:
&ldo;諸位,在下落虞。&rdo;
不醉出現,眾人開始競價的時候,桃夭便悄悄溜出了大廳。
主樓後面是一條石子小路,盡頭泊著一艘小船。船童倚著竹篙似睡非睡,聽到腳步聲猛地蹦起,狗腿道:&ldo;桃老闆發財!&rdo;
桃夭笑著點了他額頭一下,隨手拋過去賞錢,腳尖一點,躍上小船。船身只下沉了些,卻連晃都沒有晃一下,水面盪起漣漪,在這被胭脂榭的燈光映紅的湖面上,顯得有些柔情而嫵媚。
&ldo;走吧&rdo;
小童使力,用竹篙推動小船,船身晃了幾晃,離開湖面,駛向湖心的小島。
島邊等待的,是縷縷酒香。
夏夜裡,蟬鳴鳥叫中,最美的莫過於斷續傳來陣陣酒香。桃夭不著痕跡地笑笑,自向那青草深處走去。果然,沒有多久,那人右臂支頭,擺一個慵懶的姿勢,面前,已經空了幾個酒罈子。
桃夭放緩步子走過去,奪過他手中的酒壺,咕咚咕咚灌到肚中,整個人霎時酒香四溢,說不出的舒慡。
面前人卻不高興了:&ldo;做什麼搶我酒喝?&rdo;
&ldo;做什麼派人在岸邊渡我?&rdo;
白玉面具遮蓋住一切表情,這人不知是笑了或只是低嘆一聲,道:&ldo;許久不見。&rdo;
&ldo;不過三月。&rdo;
&ldo;一日不見,如隔三秋。&rdo;
&ldo;那我們認識這麼久,倒真是兩個長命鬼。&rdo;
&ldo;你怎麼不在前面看,跑到後面來找我?&rdo;
&ldo;島上有花有月有美酒,更何況,&rdo;桃夭坐到他旁邊,&ldo;有我的好友在等我。&rdo;
面前人笑出聲來,整個人毫無形象地趴在桌上:&ldo;桃夭,你這舌燦蓮花!&rdo;
&ldo;無欺,你這放浪形骸!&rdo;
二人目光交匯,皆放聲大笑。
&ldo;你不問問他們如何?&rdo;桃夭問。
&ldo;無須,我只是他們的老闆,不是他們的老媽。&rdo;無欺懶洋洋仰頭,看那一輪皎皎明月,&ldo;你說,它在天上,每日這樣看著,都看了些什麼?&rdo;
&ldo;人生百態,各人有各人的命數。&rdo;
&ldo;是了。一場盛會,你看這金碧輝煌,我看這繁華落盡,不過是各人看著各人想看的東西而已。&rdo;
&ldo;那你看到什麼?&rdo;
&ldo;我?&rdo;無欺舉起酒壺,斟滿面前白玉杯,一飲而盡,&ldo;我沒去看。&rdo;
第2章 春宵苦短
四大公子皆出了場,臺下客便免不得騷動起來。跑堂們穿梭其中,抓緊時間倒茶補酒,間或被客人抓住問問這落虞公子所喜所惡,也繼續一臉高深莫測。不醉不歸兄弟倆從臺後走出,相視一眼,清清嗓子,齊聲道:&ldo;今日高朋滿座,胭脂榭不勝榮幸。&rdo;
二人是兄弟,齊聲說來也無絲毫不合。臺下靜下來,知道今日的重頭戲這才開始。果然,不醉不歸閃身,分別站立臺子兩邊,對臺下道:&ldo;胭脂榭規矩,四大公子所接之客,必為公子所喜。望各位貴賓見諒。&rdo;
胭脂榭裡頭有個不成文的規矩,有了地位的公子皆可以自己選客人。世間無數達官顯貴富商大賈平時都是萬人奉承的主,卻偏偏骨子裡犯賤,願意到胭脂榭一擲千金被美人呼來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