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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往那邊走了幾步,便分道揚鑣。阿碧難得出府到大賭坊賭幾次,落竹不攔他,反倒慷慨解囊。阿碧這爛賭的毛病就是他慣出來的。跟屁蟲走了,落竹也不著急,晃晃悠悠找到一家書畫齋,報上自己名字,店主恭恭敬敬迎出來。他寫有書信一封,詳述自己近況,又有若干故事拜託桃夭留意。把書信交給店主,店主重之又重,表示必定儘快轉交到桃夭老闆手中。
這家書畫齋不大,前些年名不見經傳,去年卻在一年一度的書畫大會上博得頭彩。落竹本來還疑惑,後來看到桃夭交給自己的名單,反倒不奇怪了。
跟桃夭這人扯上關係,多半不簡單。
他喝了店主幾杯茶便起身告辭,店主還要留他吃午飯,他嫌麻煩,給拒絕了。出了店門,仍舊是熱鬧店鋪。小商小販。他沿著未走的路一路逛下去,卻見前面圍了許多人,吵吵鬧鬧不知道幹些什麼。他這人,最大的毛病就是愛看熱鬧,自然擠了過去。
只見一個肌肉大漢拽著一個小孩的胳膊,凶神惡煞叫他掏錢。那小孩嚇得渾身打哆嗦,大眼睛裡全是淚水,卻還強忍著不哭,只是無助地看著旁邊圍觀的人群,像是指望誰來幫幫他。
落竹的手護上自己錢袋,免得被人掏走,嘴上問一旁的中年男人:&ldo;大哥,這是怎麼了?&rdo;
那中年男人被落竹這樣叫,只覺得無比受用,嘆了口氣,道:&ldo;也不知道誰家孩子這麼淘氣,叫人家打把勢,也不給人家錢,人家拼死拼活胸口碎大石,難不成白給你逗樂的?&rdo;
&ldo;不給錢?&rdo;落竹諷道,&ldo;這賣藝的也奇怪,一個小孩子,不去理他便罷,還真聽了他的,表演給他看。一個小孩子,口袋裡能裝著多少錢。&rdo;
中年男人撫掌道:&ldo;你看那孩子的穿著打扮,倒也真像個富貴人家的少爺,說他沒錢,他家裡人總有錢吧。可這一會兒,賣藝的說要帶著他去他家裡要,他也不幹,要他給錢,他也沒錢,你說,還能咋辦?&rdo;
&ldo;他們家大人呢?&rdo;落竹伸長了脖子張望,不自覺幫著張羅,&ldo;這孩子是誰帶來的?&rdo;
一個孩子,當然不會是自己逛街市,八成是跟家人走丟了。落竹一片好心,卻不想那孩子眨巴著滿是淚花的眼睛,看了他半晌,忽然喊道:
&ldo;叔叔,救我‐‐&rdo;
落竹左右看看,卻發現左右都看著自己。他立即垂頭,默唸&ldo;一定是我聽錯了&rdo;往人群外頭鑽,可剛剛跟他說得投機的中年男人一把攔住他道:&ldo;原來你賊喊捉賊!&rdo;
&ldo;你才是賊呢!&rdo;落竹道,&ldo;我根本不認識他!&rdo;
&ldo;叔叔……&rdo;那小孩&ldo;哇&rdo;地一聲哭出來,雙手伸直,彷彿要他抱,&ldo;叔叔,他們欺負我!&rdo;
&ldo;別亂叫!&rdo;落竹伸出食指指著小孩吼,&ldo;這是誰家小孩,怎麼隨便認親戚!&rdo;
&ldo;叔叔,你荷包裡明明有錢,為什麼不管我!&rdo;小孩哭得更大聲,&ldo;我回去不告訴爹爹孃親,你救救我!&rdo;
落竹恨不得鑽進地縫,那邊已經過來一個虯髯大漢,居高臨下盯著他道:&ldo;你是這孩子的叔叔?&rdo;
&ldo;我不是……&rdo;落竹虛弱地辯解。
&ldo;這孩子讓我們兄弟連碎三塊大石,總共是二十兩銀子,快給錢,否則,抓了你一起見官!&rdo;大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