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頁(第1/2 頁)

&ldo;我想不出，只有親自去問問他。&rdo;懷王說著，竟然輕輕笑了一笑，&ldo;我不死，又怎能見到他呢？唯有見到了他，才能問問他，到底恨我不恨，要如何，才能與我重修舊好。大師，你說，我今日為他，自尋死路，當日，為什麼不能對他好些呢？&rdo;

卻塵不說話，他像是想起舊事，一時回不過神。兩個人便這般沉默著，坐到黃昏遲暮。

落竹下午聽說懷王帶兵出征，坐在椅子上發了一下午的呆。傍晚時分，阿碧見劍開該回來了，硬著頭皮問落竹今晚打算吃什麼。劍開不挑食，從來都隨著落竹的口味，一天三頓吃食，都是落竹來決定。落竹迷茫地抬起頭，阿碧又問了兩遍，他才答了句&ldo;隨意&rdo;。阿碧一跺腳，恨道：&ldo;你有沒有點出息！他那樣對你，活該去戰場送死！&rdo;

&ldo;阿碧！&rdo;落竹竟然勃然大怒，&ldo;誰說上戰場就是送死！告訴你，就算都死絕了，他也會活著回來！&rdo;

&ldo;主子！&rdo;阿碧毫不懼怕，但心中卻忽然明白了什麼，下一句，已經軟了下來，&ldo;事已至此，你能怎麼辦？到他跟前去，告訴他你沒死，還活著，叫他不必歉疚？你自己都很明白，若是沒有桃夭老闆，你是必死無疑。說來說去，都是他害了你。你幹嘛還跟他心軟！&rdo;

&ldo;我沒有對他心軟！&rdo;落竹袖子一掃，一桌子茶碗茶壺都掉在地上，嘩啦啦碎成一片，&ldo;我是恨他，可我並不想他死。我願意他活著，日日夜夜，想起我就是紮在他心上的一根刺，我不想他死，他死了，就……&rdo;

&ldo;就什麼？&rdo;阿碧咬牙恨道，&ldo;你是不是還惦記著，說不定每年胭脂榭有什麼盛事，他會過來湊個熱鬧，你也就能躲在人堆裡，偷偷地看他一眼？你寧可他活著，日日惦記你，想著你，也不願意他死了。你究竟是恨他還是愛他？&rdo;

&ldo;阿碧，你出去。&rdo;落竹指著門外，&ldo;明天之前，不要讓我看見你。&rdo;

&ldo;你這麼沒有出息，告訴你，三天之內，我都不想看見你！&rdo;阿碧說完，跺腳跑了。

劍開回來，見到的就是這麼一個冷冰冰的院子。

叫來灑掃的小廝一問，知道是落竹跟阿碧吵架了。這主僕倆好得跟一個人似的，會吵架真是天下奇聞。他也不知誰對誰錯，便先敲了落竹的房門。落竹屋裡的碎瓷還未收拾，亂七八糟一地，劍開叫跟在後頭的小廝收拾了，問：&ldo;你跟阿碧吵架了？&rdo;

落竹胡亂應了一聲，道：&ldo;我心情不佳，你出去好不好？&rdo;

&ldo;生什麼氣，告訴我，我幫你們評評理不好？&rdo;劍開問。

落竹斜他一眼，搖頭道：&ldo;你不懂。&rdo;

劍開本是個毫無耐心的，溫柔說話這種事，更是別想。可偏偏，在落竹面前，百鍊鋼也成繞指柔。他淡淡一笑，道：&ldo;你不信師哥？&rdo;

落竹心裡本來就夠亂了，劍開還跟著上來添亂。他也懶得敷衍了，直接敞開門，指著空蕩蕩的院子說：&ldo;出去！&rdo;

落竹對劍開的態度一向是很好的，劍開根本不防備他會忽然如此氣急敗壞，當下也愣了。落竹話已出口，收不回，索性任門這麼敞著，自己進了裡間。劍開枯坐了一會兒，只能出門，轉身前對著裡頭囑咐，一會兒叫小廝把晚飯送來。屋子裡沒有回應，他嘆了口氣，轉身去阿碧那裡。

阿碧也正氣著，見了他，表面的禮貌還有，內裡簡直不耐煩到了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