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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柯心想，那是你不是我，我才不會把不學無術當成優點，但面上還是道：&ldo;王爺坦蕩磊落，自非在下可比。&rdo;

&ldo;你以後就是我的伴讀了，還打算跟我叫王爺？&rdo;懷王道，&ldo;我叫南準，你這樣叫我一次試試？&rdo;

直呼王爺名諱，這事雲柯老早就想幹了，所以乾乾脆脆道：&ldo;南準，往後你也可以直接叫我雲柯。&rdo;

南準點頭笑得滿足，忽然問道：&ldo;你會習武麼？&rdo;

雲柯愣住，半晌，搖頭。

&ldo;我皇兄說，好男兒該讀萬卷書行萬里路，你萬卷書讀了，行萬里路的時候，不會點拳腳，有人欺負你怎麼辦？&rdo;南準忽然很擔心。

雲柯也跟著迷惘起來：&ldo;是啊，我也曾發下誓願，要走遍名山大川，可萬一這中途被人欺負怎麼辦呢？&rdo;

兩個人想了好一會兒，忽然，南準拍案道：&ldo;對了，我們可以結伴而行，我來保護你不就行了？&rdo;

雲柯恍然大悟，道：&ldo;好主意！&rdo;

&ldo;這樣一來，我也不用讀萬卷書，你也不用學習拳腳，咱們就都能出去玩了！&rdo;南準歡呼著，剛要說下句，卻看到雲柯瞬間冷下來的臉。

雲柯心想，我竟然一時不查，被你給繞進去了。

&ldo;書還是要讀的。&rdo;雲柯說，&ldo;不然出了門，你分不清楚嵩山和華山的典故傳說，道不明白蘇堤曉月與西湖春曉的妙處，不是大大的掃興麼？&rdo;

&ldo;我沒打算去江南，&rdo;南準道，&ldo;我打算去塞北，去大漠，去戰場殺敵，做個將軍。&rdo;

雲柯大概能領會他的意思，道：&ldo;調兵遣將的本事也不是憑空而來，需熟讀兵書方能作出判斷。想當年我戍邊大將吳時，武狀元出身，據說照樣每日閒來無事就研讀兵書演練兵法。當年破敵十萬的六合陣，聽說就是從一本古籍上得來的。&rdo;

&ldo;真的？&rdo;

&ldo;真的。&rdo;

在南準心裡，第一個佩服的人，正是這位少年將軍吳時。他當年戍邊一十六年，叫韃子一見大旗便望風而逃，最是英勇蓋世。他佩服這位將軍，也喜歡聽人說他的故事，自認為對此人瞭解已然很多，卻沒想到，雲柯似乎比他還要略懂一些。

果真都是因為，這人讀的書比自己多麼？

懷王心裡頭一回，覺得自己是在仰望。面前的人言笑晏晏，氣度斯文，可是哪裡都比自己強比自己好，站在是自己踮著腳也夠不著的位置。

&ldo;不過不怕的，南準，今而往後，咱們倆一起用功讀書，等到學業有成，我就陪你去大漠。&rdo;雲柯笑笑，這般道。

南準怔怔地看著面前的茶水，腦子裡轉了好幾個念頭，可哪個也抓不住，亂糟糟得就像一蓬草。後來他大了，明白事了，這才明白，自己當時是怎樣一種感動和欣喜交雜。

就好像天上那顆觸不到的星星，忽然有一天降落到你身邊，對你說，往後我不走了，就掛在你肩上，陪著你，就亮給你一個人看。

至於為何短短的時間內，雲柯就讓懷王產生這樣的感情，其實他自己也說不清楚，只能說，一物降一物。

反正關於頑劣王爺的教育問題，雲家小少爺三言兩語就搞定了。皇帝事多，也不過再容他們多說了兩句話，就叫下人來尋他，帶他回宮。南準一步三回頭，上馬車之前還依依不捨，彼此約定著下回見面的時間，可一上了車，便覺睏意襲來，靠著皇兄的肩膀就睡了。

不僅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