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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裡，懷王接著笑，醞釀著自己的話。落竹光是看他這個樣子就避之不及，搬著凳子遠離他坐著，他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大概沒受過這種對待。不過不能小看人家堂堂懷王，臉皮是練出來的，人家也搬著凳子跟過來，訕笑道：&ldo;聽說本地有臘八子時祭拜亡者的風俗……&rdo;

落竹愣了一下，立即反應過來，冷笑一聲，道：&ldo;我不是本地人。&rdo;

換懷王愣了。

他光想到本地風俗，卻沒料到人家根本不是本地人。目光一黯，道：&ldo;那你下次祭拜他是何時？&rdo;

&ldo;到該祭拜的時候我自然會祭拜。&rdo;

&ldo;你莫要忘了幫我上柱香……&rdo;

&ldo;我事情多了，就算真忘了，也不怪我。&rdo;

懷王不知該說什麼了，好半天，長嘆一聲，道：&ldo;若是你真忘了，也只能說我們兩個無緣了。&rdo;

&ldo;敢問這位兄臺姓甚名誰，落竹公子憑什麼跟你有緣？&rdo;落竹譏諷道。

&ldo;我……&rdo;懷王搖搖頭，道：&ldo;罷，有勞你，下次祭拜時，把這個在他靈前燒了。他喜歡這個。&rdo;

說著，從自己懷裡掏啊掏，掏出一個小小的布老虎。落竹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不由自主抓住這白額紅身的斑斕老虎，手中摩挲著它頭頂的線穗。

他竟然記得。

連落竹自己都要不記得了，布老虎這東西，不過是他對自己可憐童年的一點點補償。換了冰糖葫蘆也可以，換了牛皮糖也可以，換了任何一樣物什，都能讓他覺得是補償了自己童年。難道懷王不懂麼，自己並不是那麼喜歡布老虎啊。

落竹摩挲著布老虎，心裡一再告誡自己，不能被這麼小一個老虎打敗。目光移到懷王臉上，這樣溫柔的一張臉一雙眼，卻也能瘋魔一般，抓著自己的頭髮，幾乎要了自己的命。

他竟然還想拜託別人，燒個布老虎給自己‐‐他以為自己的命這麼輕賤，一個布老虎就能補償麼？

越想越是生氣，抓著布老虎的手指漸漸收緊，猛地站起，揚手，一個巴掌甩了過去。

懷王被結結實實打了一下，過了好一會兒，臉頰泛起火辣辣的痛感。他揚起頭，看著喘著粗氣的落竹，輕輕問道：&ldo;你是誰？&rdo;

落竹下意識退了一步。

&ldo;你是不是知道什麼？&rdo;懷王起身，逼近，&ldo;為什麼打我？你知道我是誰？&rdo;

落竹被他節節逼退，顫抖著嘴唇說不出話。懷王這個樣子，讓他想起過往那些可怕的記憶，他怕極了，彷彿自己下一刻，就會被抓著頭髮，狠狠撞到牆上，又或者被一腳踹在胸前，斷幾根肋骨。

&ldo;你騙我，你認識落竹，是不是？起碼，你知道這個布老虎代表什麼……&rdo;懷王抓著他的肩膀，&ldo;告訴我，落竹對你說了什麼？告訴我，他恨不恨我，怪不怪我！&rdo;

落竹明明要掙脫，胳膊卻怎麼也抬不起來，嚇得直哆嗦，很快，眼裡就含了淚。懷王見他這樣，也知道自己有些過激，剛要收回手，安慰他幾句，卻聽到身後有個人大吼道：&ldo;放開他！&rdo;

落竹轉頭，見劍開大步流星，一把從懷王手裡把自己解救出來，護在懷裡。他雖然不喜歡劍開的懷抱，但此刻卻整個人瑟瑟地偎在他懷中。懷王見到劍開很是吃驚，見他如此護著落竹，不由冷笑道：&ldo;你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