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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前一步，扶住那有點搖晃的身軀，落竹的眉頭微微皺起：&ldo;你的鞋子呢？&rdo;

懷王反手抓住他，輕聲問：&ldo;你是落竹？&rdo;

&ldo;你喝醉了？&rdo;落竹嗅著他身上的酒味，&ldo;我不是落竹還能是誰？&rdo;

懷王忽然伸手，撫著他的臉，手指劃過他的眉，他的眼，在唇上流連。落竹伸出舌頭，輕輕舔了一下，道：&ldo;我那點小把戲，你是不是發覺了？&rdo;

&ldo;你是不是真的吃醋嫉妒？&rdo;懷王問。

&ldo;我當然吃醋嫉妒。&rdo;落竹道，&ldo;你說了要跟我一塊兒，口口聲聲叫我信你，如今卻為了別的人愁眉不展……哪怕你是虛情假意，都不準露餡，要給我裝到底！&rdo;

懷王無奈地笑笑，下一刻，將落竹打橫抱起。阿碧只看到他們倆的身影一晃，剛要跟上去，門已經掩上了。

不久之後落竹就會明白，為何他要確定自己是不是落竹，為何他要確定自己是不是吃他的醋。

因為自己只是個替代。

懷王捨不得對雲柯做的事，對落竹卻都捨得；懷王從雲柯那裡得不到的東西，從落竹這裡卻都能得到。

隔一日，懷王下了朝照例去看小皇帝學習，落竹已經搬回懷王院子裡。他捨不得漱玉軒要開的花，便帶著阿碧回去照看。路走到一半，卻忽然見花園子裡魚塘邊站著個人，正低頭不知道做什麼。落竹與阿碧交換一個眼神，悄悄走過去。那人著一件簡單的月白色長衫，側臉線條柔軟，只是皺著眉，光看樣子就知道很是著急。

落竹走到他身邊，方才明白他是在做什麼。魚塘邊有一圈石頭浮出水面，不知這位年輕公子怎麼做到的，離他們稍遠的一塊大石上恰有一枚彩石墜子。那彩石不大，陽光下泛著五色光輝，之所以掛在石頭上不落入水中，是因為長墜子勾住了石頭凸出的尖角。

&ldo;你怎麼把它掉到那兒的？&rdo;落竹問。

那年輕公子著實嚇了一跳，喘了兩口氣，對落竹道：&ldo;我本來好端端走著，卻被石頭絆了一下。這彩石本來拿在手中，結果一鬆手，飛了出去。&rdo;

落竹探身看了看那塊石頭與他們的距離，道：&ldo;這石頭很稀罕？不稀罕就別要了吧，勉強去夠只怕人要掉進魚塘裡。&rdo;

年輕公子微微皺眉：&ldo;不稀罕，只是……那是亡妻遺物，我常對著它憑弔故人。&rdo;

落竹瞅了他一眼，道：&ldo;既然是亡妻的東西，就該好好找個妥當地方放著，你這麼拿在手裡，難保哪天出點事，還不夠你後悔的。&rdo;

年輕公子尷尬一笑，道：&ldo;小公子教訓的是。&rdo;

落竹一撩衣擺，踩上岸邊大石。年輕公子一急，下意識去拉他。阿碧趕忙攔著，道：&ldo;你這樣，我家主子把握不好平衡，摔下來怎麼辦！&rdo;

那人急道：&ldo;我不是有意！&rdo;他轉頭，看著落竹，&ldo;你快下來，這些事交給下人做便好。&rdo;

下人？眼下只有個阿碧，難不成叫他來？落竹斜了年輕公子一眼，道：&ldo;我水性好，掉進水裡也不怕。更何況，你怎麼知道我不是個下人？&rdo;

他說完，再也不管這人，雙臂張開，快步踩過幾塊大石，竟然步步都極是穩當。年輕公子只見得他忽然躬身，下一刻已然回返，再眨眼，那人已經到了跟前。

落竹把彩石墜子交到年輕公子手中，道：&ldo;你好好保管吧，下回可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