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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文章裡,列舉了近三年江南當地的官場,更對君臣之道頗有見解。有為官多年的老臣之犀利,又不失個人見解。」
「在我這裡,當屬最佳。其二是齊銘曄,此人對官場見地之深遠,甚至超過今次一併來京的許多官員。」
「且智謀深遠,文章極為難得的提到了君臣之道,臣民之道。」
她說到此處,抬眸看向王學士:「此二子無論學問、行事風格,都是此番所有學子中的最佳。」
翰林院內鴉雀無聲。
林水月所言的,這些官員並非是不知道。
相反,昨夜批閱這些答卷時,他們就已經激烈辯駁過一番了,都一致認為徽明書院這幾人,均是不簡單。
可是,昨日是學宴第一日。
皇上還坐在了殿上。
太學院自建立之初,就屬於皇家的一部分。
在這等盛宴上,叫江南來的學子拔得頭籌,不光是皇帝面上無光,連他們這些往日裡在太學院奔波來回,算是太學院師長的人,都顏面無存。
尤其,是在多年來太學院都壓了一眾學院一頭的情況之下。
叫他們認定太學院學子不如人,這……
確實是為難他們了。
林水月無視他們面上的神色,重新拿起反扣在桌面的書冊,淡聲道:「這僅是我一人的意見,該如何評定,並非是主考官一人的事情。」
「按照規矩,是要參考主考官及底下五名官員的意見。」
「眼下你們人數眾多,即便我這一票能當兩票用,卻也並無任何作用,所以,你們只需按照自己的意見來做便是。」
她重新投入其間,眉宇裡帶著些冷然:「不必來問我的意見。」
氣氛尷尬。
那些官員一時覺得林水月不講道理,卻又無法反駁。
「一個初出茅廬的姑娘家,以為運氣好一步登天,便能明白這官場了。」王學士搖了搖頭,轉過身去冷聲道:「不知該說是天真,還是可笑。」
王學士資歷高,且年紀大,尋常底下的官員也不敢輕易同他計較。
然而林水月位高權重,他們也招惹不得,只能低聲勸導了那王學士,轉向文章評選之上了。
只是他們探討的聲音,比起此前低了不少。
林水月恍若未聞,她的注意力還集中在書上。
這些官員口中的閒書,其實是她此前為避免忘記,用英文默寫下來的原著。
自她穿書後,許多事情同從前截然不同,這書便閒置了許久。
今日突然翻出來,恰好就是因為眼前這事。
林水月記得,原文裡考上了狀元的人,是林淮尹。
可昨晚她熬夜看了徽明一眾學子的文章後,深覺其中差距。
若沒有徽明眾人,林淮尹那一篇文章,確實是不錯。雖然筆觸稚嫩,但是卻也言之有物,唯獨是官場上的東西他過於想當然了些。
所提的政見,沒有任何的參考意義。
但總體而言,在太學院所有的學子中,林淮尹還是出眾得過分了。
可這一切的情況都建立在了沒有徽明眾人的前提之下。
徽明學子,尤其是為首的四子,實在是過於出彩了。
林水月來京城後,並非什麼都不關注。
裴塵殿試的文章,並著前些年他所寫的幾篇,她都有看過。
裴塵確實是難得的奇才,且有些東西,已經具有相當可怖的前瞻性。
無人可敵是常事。
但裴塵這樣稀世之才到底難見,人間更多的,還是如徽明四子這樣確切的人才。
整體而言雖不如裴塵,但這四個人年歲都小,且各成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