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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端被推得倒在地上,他哭嚎道:「有的,火神一直都護佑著我們……我小時候打翻火爐險些燒了房子,是……」
「那能一樣嗎!你怎麼不說是剛好下雨把火熄滅了呢?」雲萍站起身質問道:「你看到過火神嗎?你見過嗎?本來就是子虛烏有的事,現實一點行不行!」
「我見過。」林景墨扶著神像試圖站起身,奈何這失血過多的後遺症讓他渾身無力,只好重新坐回原處。
「在北楚賊人拿著大刀要切開我肚腹時,洛川救過我。」
火神洛川,在這個時代裡,在他多出來的那些記憶裡,這個稱謂,是寄託了所有遭受戰爭苦難人的唯一希望。
虎生踹了一腳噼啪作響得火堆,道:「現在說這些有的沒得有什麼用?火神要是真的護佑我們,有本事現在就讓援軍出現,站在這個廟裡。」他側頭看著眾人:「可能嗎?原梁被北楚攻下八座城池,自身都快難保了,誰還會來管我們?」
他拿過被分得只剩個骨架的烤雞撕咬了幾大口,味同嚼蠟般的嚥下,「如果你們要等援軍,那就繼續等。明天天一亮我便走,沒把兵器庫的位置說出去,我已經做得很好了,就算逃了,我的阿爹阿孃也不會怪我。」
他抹了一把嘴邊的焦漬,再次問道:「我們現在就說好,要走要留隨自己意願。」
雲萍雖同意求神無用,可也並不贊同此時分道揚鑣。她對虎生道:「我們攏共就這麼幾個人,現在還在北楚賊人的巡查範圍,絕對不能分開。再說了,就算真要走,你打算走去哪裡?如今的局勢,還有哪裡是一方淨土?」
虎生沉著臉看向林景墨:「那得看渡玄是什麼意思了,鑰匙在他那兒,是留是走,是就此分開還是一起,由他說了算。」
「虎生……」雲萍看向三牙,三牙別過頭,似乎同意了虎生的意見。
小端低垂著頭,哭道:「我聽渡玄的,他去哪兒我便去哪兒。我阿爹阿孃臨死前,讓我拼死也要護著他。」
話說出口,所有人都沉默了。皇家兵器庫的鑰匙在渡玄身上,幾乎每一個獲得生還的人都曾被親人如此告誡過。要護著渡玄,或者說,一定要將兵器庫的鑰匙交到援軍的手裡。
林景墨的手掌摸向心口,皮肉下,有一處凹凸不平的地方。那裡縫著一把鑰匙,是渡玄父親縫的。之所以放在心口,是要提醒他,除非他死了,否則絕對不能將鑰匙交出去。
林景墨有片刻的愣神,如果沒有這些記憶,他一定毫不猶豫地選擇走。好死不如賴活著,他又不是什麼英雄。可記憶裡那些慘叫,死傷,還有那些為了保護他而死的人,此刻說走,良心難安。
他看著腳下的地面,沖雲萍問道:「如果你弟弟還活著,他會希望我走還是留?」
雲萍雙手握拳,聲音發顫道:「我不知道。」
林景墨仰頭靠在神像上,他道:「我也選擇走。」
眾人驚訝地看著他,他繼續說道:「不過不是逃走,我打算去城裡找援軍。無論這兵器庫對現在的原梁而言還有沒有用,既然是全村的寄託,那便一定要送到。」
小端道:「好,我跟著你。」
虎生一腳踹飛火堆,氣憤道:「行,那我們天亮後就此別過,我沒你這麼偉大,我只想好好活著。三牙,雲萍,你們走不走?還是要跟著渡玄一起去送死?」
三牙道:「我跟你走。整個火蟒村全死了,就剩下我們幾個還活著,我實在不想像其他人一樣,死的時候身首異處。」
五個人,頓時成了兩兩分組,雲萍左右看著幾人意見分歧卻又不知如何勸說。虎生跟三牙看向了她,她低垂著頭,最後手指一伸,指向了渡玄。
虎生沒好氣道:「他一個沒力氣的傷患,你跟著他?你最好想想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