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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定情信物。&rdo;懷王眯著眼,有點滿足地說。
落竹沒說話,可是知道,這才不是什麼定情信物。他喜歡在腰帶上栓個玉佩,壓著衣角好走路。這枚算是他所有的玉佩裡比較上等的一個,也忘了是怎麼得來的,卻十次有八次都把它拴在腰間。那時候跳崖,似乎腰間也正是這枚。原來懷王自作主張藏了起來,甚至,自欺欺人,告訴自己這是定情信物。
懷王等了半晌,預料中的譏諷並沒有如期而至,望過去,落竹手裡動作緩慢,神情複雜,竟一點也看不出在想些什麼。他有點意外,再一抬眼,正與落竹投過來的目光撞個正著。落竹最是無法抵擋這樣一雙眼瞳,乾笑道:&ldo;是與誰……定的情?&rdo;
&ldo;秦浮生。&rdo;懷王欲言又止,終究一笑,道,&ldo;有些事,不足為外人道。你收拾了,就下去吧。&rdo;
落竹也不打算追問,就此退下。只是兩人此後幾日,雖然相安無事,但總像隔了層什麼,充滿芥蒂和防備。
因為伺候懷王,落竹的伙食住宿都升了一個檔次。如今的帳篷裡說是住十個人,實際上也不過住了五個。而且為人和善,一見就知道是伺候人伺候慣了,雖然還掛著當兵的頭銜,為人處事,卻跟個下僕差不多了。落竹有時候就把邵齡叫來,反正其餘四個少有在帳中的時候,即便在,也不會說三道四。邵齡離了落竹,但落竹仍盡己所能看護著他,所以他日子過得還算順遂。
這一日入夜,邵齡到落竹帳中,神色卻有些怪異。落竹知道他身體弱,卻每天都吃不飽,故而留了些吃的給他。解開裡三層外三層的包裹,粗糧窩頭很是熱乎。落竹遞一個到邵齡手中,卻瞥到他領口裡一個深紅色的傷口。
&ldo;這是怎麼了?&rdo;落竹指著那裡問。
邵齡拉拉領口,接過窩頭,咬了一口,含混道:&ldo;沒什麼。&rdo;
&ldo;誰又把你怎麼了?&rdo;落竹一臉警惕。
邵齡抬頭,看他的表情就知道瞞不過去,索性認了:&ldo;打了一架。&rdo;
落竹愣了一愣,隨後,爆發出一陣驚雷般的笑聲。笑夠了,掐著腰手指邵齡:&ldo;就你?還跟人打架?!&rdo;
邵齡已經把窩頭整個塞進嘴裡,快嚼幾口,嚥下去,道:&ldo;你還記得碧綺絲麼?跟你一同被抓回來的牧民之女。我偶然結識了她和她的家人,如今已經很是熟悉。&rdo;
落竹打從進軍營,還真的把碧綺絲一家拋在腦後。想來,懷王也不會難為這家不會說漢話的異邦人。於是他道:&ldo;我還記得。她如何了?&rdo;
&ldo;很好,他們都很好。&rdo;邵齡道,&ldo;懷王並沒有為難他們。&rdo;
&ldo;那你跟他們又是怎麼認識的?&rdo;落竹問,&ldo;他們不懂漢話吧?&rdo;
邵齡遲疑一下,道:&ldo;村子裡曾經收留過一個逃難的人,後來他同本村的女子成了親,就入了族譜。他是瓦剌族人,我跟他學過瓦剌話。&rdo;
&ldo;那你這一身傷,跟碧綺絲有什麼關係?&rdo;落竹問。
&ldo;碧綺絲的父親一直不肯馴服,就被安排在別處做工。碧綺絲與母親在廚中幫手,常常被人揩油。今日被我碰到,我實在是看不過去,就擋了一擋。結果……就成了這樣。&rdo;邵齡說起來,竟然坦蕩誠實,無論是自己被打,還是碧綺絲被欺負,在他口中都平緩如常。他是吃了太多這樣的苦,也就不覺得苦,反而只做平常。
落竹作為過來人,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