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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頭的武藝精湛,比手下更早一步察覺到高手的靠近。他收回吊兒郎當的表情,目光剛一轉,一柄劍便到了身旁。打鬥之際分神看向旁邊,心下巨震。
己方竟然被人圍了起來。
察覺到刀沒有再落下來,落竹鬆了口氣,低頭看被自己護在身下的雲柯,這人有氣無力,奉上一個慘澹的笑。目光再往下,倒吸一口涼氣‐‐小腹往下的衣物竟然被血染透了。
之前胳膊上的傷口就流了許多血,如今又是這般情景。落竹叫著雲柯的名字,試圖給他包紮傷口,卻不知哪裡下手。他大叫著救人,眼淚把眼睛糊住,擦乾繼續按他的傷口止血。從雲柯這裡看,這人一臉的淚和著血,說不出的難看恐怖。
&ldo;落竹……我活不成了……&rdo;雲柯抓著他的手。
&ldo;放屁!死就那麼好麼!&rdo;落竹大叫著,&ldo;求求你們了,救人啊,幫我救救他!&rdo;
他這一嗓子,倒真有人過來。此人一身黑衣,面容肅殺,一把推開落竹,撕下自己的衣服給雲柯捆傷口。雲柯沒理會他,眼睛瞬也不瞬望著落竹,笑道:&ldo;落竹,我死了,並不是全然沒有遺憾。我的父母只有我一個兒子,我的幼子還沒有長大……&rdo;
&ldo;那你就活著啊……&rdo;落竹爬過來,緊緊抓著雲柯的手,&ldo;你活著做個孝子慈父!&rdo;
傷口草草捆好,那人仍舊面無表情,起身,稍稍後退了一步。落竹抬起一張花臉,大聲問他:&ldo;包紮好了是不是?他不會死對不對!&rdo;
沒有回答。
&ldo;雲柯,你不能死……你不能死,如果你死了,我……&rdo;
懷王會恨我的啊!他一定寧可死的是我,也不願意你受到傷害!如果你死了,我怎麼辦呢!我是生懷王的氣,可是,他不能愛我,我也不願他恨我啊!
落竹哽咽著說不出話,雲柯的氣息卻越來越微弱,抓著他的手幾乎沒了力氣。落竹反覆叫著他的名字,喊道:&ldo;雲柯,你活著,我跟你說,懷王,南準……他一直愛著你,這麼多年了,他愛的一直是你。你死了,他怎麼辦呢?&rdo;
雲柯的手指在他手心裡微微顫動了一下,笑道:&ldo;他……還有你啊……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可是不成……我對他……&rdo;
&ldo;雲柯!&rdo;
一股大力猛地推開落竹,雲柯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一直到很久之後,落竹都不知道懷王是哪裡得知他們在這裡的,就連雲柯都說,他們只是偶然遇見。他有時候想不通,就告訴自己不要去想,更不要問。這段記憶實在太過不堪,忘不掉,就努力不要記起。
&ldo;雲柯!&rdo;懷王目中晶瑩,哽咽道,&ldo;你哪裡痛?告訴我……&rdo;
雲柯想搖頭,卻發現自己連這點力氣都沒了。他死死看住懷王,道:&ldo;我的死,可做文章……黃維和倒後,你要沉得住氣……南準,我們會贏的……我不怕死,可是,要死得其所……&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