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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要了！&rdo;

&ldo;我捨不得。&rdo;落竹道，&ldo;你覺得他對我不好？&rdo;

阿碧死命點頭。

&ldo;我倒覺得，比我想的要好多了。&rdo;落竹鞠一捧水，澆到自己身上，&ldo;你還記得那個綢緞莊，錦繡坊的少爺，是怎麼折騰我的麼？&rdo;

阿碧點點頭：&ldo;他叫公子裸著身子站在束竹湖水裡，他要畫美人圖。當時是冬天，公子從湖裡上來，直接就暈倒了，怕冷的毛病是那時落下的。&rdo;

&ldo;那你還記得，那位青城派的餘大俠麼？&rdo;

阿碧死死咬住下嘴唇，半晌方道：&ldo;他在主子那裡，捅了根鐵棒，然後用蠟燭烤……主子，今時不同往日，咱們用不著苟且偷生，靠著吃苦往上爬了！&rdo;

&ldo;沒什麼兩樣。&rdo;落竹道，&ldo;他是攝政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要折騰我，僅僅使出這些法子，我簡直感激涕零。更何況，從我們踏入王府那一刻起，起碼這三個月裡，由不得我們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哪怕他是個瘋子，我們也得忍著。因為他要弄死我們，就像弄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rdo;

阿碧一臉難以相信的表情，在他的印象中，落竹從不會為無謂的事吃苦：&ldo;主子，你來王府之前就想明白這些了？那你為什麼還要來？&rdo;

&ldo;我需要一個靠山。&rdo;落竹道，&ldo;這筆生意後，我就打算到處走走看看，尋一處安靜地方，過下半輩子了。可是阿碧，就我這個樣子，平平靜靜的日子是想也不要想。所以我要找個靠山，他要足夠厲害，讓惦記我的人都不敢再來找我。懷王是個很好的人選，這個機會錯過一次，就不會再有第二次。所以哪怕擺脫了別人，反而招惹上他，我也寧可只伺候他一個，不願再過以前那種日子。&rdo;

&ldo;可是，主子，我們可以找榭主和桃夭老闆啊。&rdo;阿碧道。

&ldo;他們不是神，況且人人皆有自己的事，自顧尚且不暇，哪能時時刻刻把咱們照顧周全呢？&rdo;

&ldo;可是這樣，主子太苦了……&rdo;

&ldo;多少苦都吃過，還在乎這些？&rdo;落竹笑著把身子沉進浴桶，叫阿碧給自己揉揉肩，&ldo;咱們來這裡快一個月了，懷王動手，這是頭一回。這人不是個粗人，我很滿足……不過，也不能就這麼輕易放過他，免得叫他以為我好欺負。&rdo;

他閉著眼，阿碧給他一下一下揉著肩，過了不知多久，阿碧探頭去看，這人已經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就發熱起不來床。

懷王下了朝就急急忙忙往這裡趕，落竹整個人陷進床榻中，面容慘白，連嘴唇都灰敗得毫無血色。他只看了一眼，種種懊悔湧上心頭，抓著落竹的手，想要給他陪個不是，話到嘴邊，卻變成：&ldo;你身子骨怎麼這麼弱？&rdo;

落竹緩緩睜開眼，輕聲道：&ldo;我身子骨是不弱的，只是經不起折騰。&rdo;

懷王語塞，半晌道：&ldo;我以後不再沖你發脾氣了。&rdo;

&ldo;你說到，要做到。&rdo;

&ldo;我一定做到。&rdo;懷王撥開他的額發，探他的額頭，&ldo;大夫怎麼說？&rdo;

王小生忙道：&ldo;肝火不調，牽動了老病根。落竹公子這病不大不小，調理起來卻很麻煩。&rdo;

&ldo;那就把所有的好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