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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皇託孤於這兩人,無論哪一個,都不奇怪,可同時託孤這兩人,就讓人有些不解了。
魏明德與懷王不和,也不是一日兩日。
這回懷王之所以從邊關回來,全是因為自己侄子一份密函,言道魏明德有謀反之心。他大驚失色之餘,將邊關事務交給自己的副手,急匆匆往回趕。可路走了一半,另一份密函又來了。
侄子繼位三年,可性子沒變,還是個貪玩孩童。他剛剛臨摹大家字帖,上一個字還是顏體,下一個已經該做行書,旁人是模仿不來的。因此懷王連告訴自己這封密函是偽造自魏明德之手都不成,在驛站裡憋屈了一夜,改道,江南。
只因密函上說,咱們的皇帝陛下是捕風捉影,誤會了魏首輔。首輔的確責罵皇帝不好好讀書愧對祖宗,不如不做這個皇帝,可人家也一樣用一個白玉老虎哄了皇帝陛下高興,前仇舊恨一筆勾銷。
懷王久不接觸朝政,回京之後也不過用了幾天,就把一切都撿了起來。魏明德這人算不得什麼好東西,結黨營私,貪贓枉法,哪一件他沒做過。可就是如此,懷王動不得。先皇在位時給了這個人太多的信任和權力,哪怕知道自己的弟弟對此人印象奇差,也還是努力調解。先皇駕崩,朝局不穩,邊關突厥來犯,懷王二話沒說,帶兵去了。
可當時被人讚頌的壯舉卻後患無窮,朝堂上魏明德紮根太深,明明兩位輔政,懷王在朝政上卻插不進手,偶爾辦件事,沒人為難都要感慨好久。他也漸漸不回京城,這一次要不是侄子訴苦,說不定要到中秋節才應付般回來一趟。
說遠了。
高門大院落竹見得多了,路上阿碧問起王府什麼樣子,他們還好好猜測了半天。沒想到,他們根本沒資格走正門。荀沃一臉理所當然,領著他們從側門進去,一個中年文士模樣的男人笑意盈盈,看著荀沃道:&ldo;久違了。&rdo;
荀沃見了他明顯興奮起來,走過去拍拍肩膀,道:&ldo;久違了兄弟!&rdo;又轉身指指落竹,道,&ldo;這就是王爺從江南帶回的落竹公子。&rdo;
男人目光中有一絲複雜的東西一閃過去,走上來略弓身道:&ldo;公子好,我名為季一長,是京城王府的總管。&rdo;
落竹還禮:&ldo;總管好,我是落竹。&rdo;
&ldo;落竹公子舟車勞頓,想來必定很累,不如到屋中休息一陣,明日我帶公子熟悉王府。&rdo;季一長說完看看荀沃,荀沃點點頭。
&ldo;如此,有勞總管。&rdo;
第二日收拾妥當,季總管便到門前敲門。
阿碧開了門,領著季一長進來。對於這位落竹公子,季一長是很有些成見的,他再怎麼腦子活絡,終究是個文人,平時走到花街柳巷都恪守自律,眼角都不帶抖一抖。屋子裡這位,不僅是ji,還是男ji,他是怎麼看怎麼不待見。
可也因為他是文人,給落竹穿小鞋的事他不屑做,何況這位是王爺帶回來的人,所以他抱定主意,對這位公子,保持距離。
進了屋子,便見落竹立於窗前。落竹個子倒是適中的,可因為瘦,人就顯得長。著月白長衫,季一長只覺得平生這是第一回,明白何謂&ldo;玉立&rdo;二字。
聽見身後的腳步聲,落竹回過頭,灑然一笑,道:&ldo;有勞總管大人了。&rdo;
&ldo;不敢。&rdo;季一長揖道。
落竹給阿碧使個眼色,阿碧趕忙奉上一個紅布盒子。季一長一見便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剛要開口拒絕,落竹一見開啟盒子,雙手奉到季一長面前:&ldo;聽聞總管驚採絕艷,碰巧,我這裡有個濁物。當年去歙州時偶然得到了一方硯臺,多年來也未曾有人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