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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大的房子，這麼大的江山，頂樑柱卻只有一個人。

伺候皇帝的宮監名為&ldo;遂心&rdo;，名字是先皇后取的，伺候皇帝已經六年有餘。他一路走一路道：&ldo;王爺可算來了，昨兒個晚上皇上就發熱，奴才們要傳御醫，皇上不讓。今兒個早晨人就昏沉了，可把奴才們嚇得。&rdo;

&ldo;本王知道，皇上年紀小難免任性，以後有些旨意掂量著聽。覺得不好就快叫人去懷王府通報，不妨事。&rdo;懷王一腳踏進裡間，擺擺手，叫站在牆角的太醫過來。

太醫行了禮，懷王問：&ldo;陛下怎麼樣了？&rdo;

太醫張嘴，卻被懷王喝止：&ldo;別給本王背醫書。&rdo;

太醫嚥了口口水，道：&ldo;皇上這是風寒，臣已經開了方子，方才已然服侍皇上服下，不日便可痊癒。&rdo;

&ldo;為什麼會風寒？&rdo;懷王的目光在太醫與遂心身上轉了個圈。

太醫一臉為難，看著遂心。遂心撲通跪下，連連磕頭道：&ldo;啟稟王爺，都是奴才的錯。皇上昨個兒晚上在御花園池子邊餵魚，太……太過入神，腳下一滑，就……滑下去了……皇上不叫奴才對人說，奴才也以為水擦乾淨了，就……就沒事……&rdo;

懷王點點頭，道：&ldo;原來如此。&rdo;他伸出一隻手，指指外頭，道，&ldo;去外頭跪著，本王沒叫你，不準回來。&rdo;

遂心百般謝恩，站都不敢站，膝行著出去了。

剩下一個太醫，被懷王掃了個眼刀，趕忙藉口去看著煎藥，也退下了。

懷王給皇帝換了個手巾帕子，這孩子的溫度還是很高，一張小臉煞白煞白，光看著就知道他多難受。懷王心裡像是被人狠狠擰了一把，忍不住叫了一聲：&ldo;小攸……&rdo;

彷彿聽到懷王的呼喚，皇帝的眼皮顫動了兩下，睜開雙眼，露出一個虛弱的笑：&ldo;皇叔……&rdo;

懷王給他掖掖被子，道：&ldo;難受麼？&rdo;

皇帝晃晃腦袋，眼角卻流出一滴淚，慘然道：&ldo;皇叔，我會不會死？&rdo;

&ldo;瞎說。&rdo;懷王覺得自己雙手冰涼，他把手貼在皇帝臉上，被皇帝艱難地伸出一隻手，攥住了。

&ldo;父皇生病的時候，我見過，就是這樣躺在床上……&rdo;小皇帝越哭越厲害，&ldo;母后也是，睡著睡著，就不要我了。&rdo;

&ldo;小攸放心，皇叔在這兒，哪兒也不去，閻羅王也帶不走你。&rdo;懷王說，&ldo;你如今是皇帝了，不能再膽小，膽子大些，還有皇叔。&rdo;

皇帝癟著嘴，眼淚還是往外流：&ldo;做皇帝一點也不好，很多規矩，早上還要早起……皇叔，你都很久不來看我了。&rdo;

懷王一頓，這些天自己做了些什麼，呼之欲出：&ldo;皇叔這些天……很忙。&rdo;

&ldo;本來……早朝的時候還能看見的，可是這些天……你連早朝都不來了。&rdo;小皇帝一臉委屈，&ldo;他們說，你養了個男寵。&rdo;

懷王一時語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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