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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的大場合。
聽完接待老師講述的這段傳聞,大家紛紛感嘆,一方面覺得校長運氣好,上天有好生之德,另一方面猜測校長還沒有娶老婆,顯然他要是娶了老婆,大抵不敢隨便把私有財產拿出來充公,老婆不讓他把公有財產拿出來充私已經很難得。
我們適應了會兒環境,看接待老師將散落在操場各處的小學生們召集起來,向他們宣佈我們這些支教的新老師的到來,並勒令他們發出雷鳴般的掌聲以示歡迎。陣陣掌聲中,我身後一個服裝設計系的時髦姑娘後知後覺地說:“你們看,他們腳上穿的那個鞋子,就是那個解放牌膠鞋啊,其實挺好看。分析流行趨勢,眼下正流行回力鞋配鉛筆褲,不久的將來一定會流行解放牌膠鞋配鉛筆褲,看那個形狀,再看那個線條,多Cool 。”
我和周越越構思了下解放牌膠鞋配鉛筆褲的立體形象,覺得那已不只是Cool ,簡直是Cold ,雙雙打了個哆嗦後達成共識,覺得流行這東西真是難以理解,比甲型HINI 流感還要不可琢磨。雖然對於窮人來說,流不流行不重要,流不流感才重要,但對於潮人來說,流不流感其實不重要,流不流行才重要。雙方的區別是… … 怕死和不怕死的區別。
站在操場的正中央,可以看到四周巍峨的高山。山上覆蓋的林木在如此寒冷的冬天依然鬱鬱蔥蔥,樹冠參差糾纏,緊緊挨在一起,遠看構成一道譜系不清的私家菜——清炒西藍花,可想當積雪落下,那就是蒜茸西藍花。
短暫而樸實的歡迎儀式結束之後,透過接待老少半個小時詞不達意的冗長介紹,我們去粗取精,瞭解到魯花村小分六個年級,加起來一共一百二十來人,其中四十多個學生因家離學校太遠至少要翻越一座大山 ,不得不住校。
接待老師介紹完畢後,我們酌情分配,各就各位,很快進入教學狀態,顏朗也跟著三年級的學生們旁聽去了。
上午四堂課,我打算挨著給三四五六年級講詩歌,從“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上”講到“相見時難別亦難,東風無力百花殘”.講完收工。結果才上完第一堂,就遇到周越越過來和我換科目。據說她勉為其難上了一堂歷史,講到司馬遷時非說他有個兒子叫司馬光,當場和有一個認為司馬遷沒有後嗣的五年級小學生髮生激烈的衝突;令偶然經過他們教室上廁所的支教隊隊長大跌眼鏡,果斷的安排她過來和我換科。
周越越問我:“你沒有準備講稿嗎?”
我鄙視地看著她:“給一幫小學生講講詩歌還需要講稿?”
她欲言又止了半天,說:“哦,那確實不需要。”又說,“詩歌,詩歌,我還是不錯的,我小時候特別喜歡詩歌。”
和周越越換科後,我的教學任務陡然減少大半,就是說當語文算數外語老師都還在講臺上唾沫橫飛時,我們叫歷史政治地理的已經能夠功成身退四處溜達了。我將手機開啟,從教師裡走出,耳邊是周越越聲情並茂的朗誦“……興盡晚回舟,誤入藕花深處,兩情若是久長時,驚起一灘鷗鷺”……
我走出二三十米遠,已經不能再遠,再遠就超出了這個玲瓏別緻魯花村小的勢力範疇。我靠在校門口搓著手撥通秦漠手機,撥通時竟然沒有考慮到目前手機狀態是長途加漫遊。這一刻,終於能能解為什麼全中國除了交通運輸部門以外,最支援遠距離戀愛的就是中國移動。
四百多公里以外,秦漠接起電話,沒有立刻出聲,耳邊傳來均勻呼吸,就像他的氣息穿透話筒.直接撫摸在我接聽電話的半張臉上。純學術地說,這其實屬於意淫的一種,由此產生種種聯想,一不小心沒控制好度,不能自拔地立刻臉紅了。我紅著臉尷尬地咳了一聲:“你在幹什麼?”
電話那頭道:“畫設計圖,怎麼這個時候打給我,不上課嗎?”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