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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殺將出去。
等到契丹人有所警覺要追時,他已不顧一切地衝進了守城的射程範圍,他在千鈞一髮間躲開如雨飛來的箭矢,趁漢軍調整連弩射程的空檔時,朝城頭嘶吼,“自己人!耿毅!”
守城的衛士認出策馬狂奔的人後,十萬火急地示意弓箭手停息。“快將繩丟擲去!”
耿毅從馬上一躍,抓住拋墜而出的繩索後,疾快地蹬著石牆往上攀,轉眼之間,他的人影便消失在城頭間,餘留下那一匹契丹好馬,徘徊於空曠的土丘間,掉頭回去找它的主人。
耿毅摘掉裘帽,氣猶喘吁吁,卻急匆匆地問著,“我爹人呢?”
“他人在書閣裡,正同軍師及眾將們商計對策。”
耿毅馬上朝父親的書閣奔去。
耿玠卻已聞風跨出了書閣來迎接。
耿毅見到父親的身影,不由分說地就要往地跪下去。“兒若知情勢緊迫,絕不會挑這個時候離開,請爹原諒不孝兒……”
耿玠一把將兒子拉起來,神情激動,半天只說出一句話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倒是耿玠的參謀先生把耿毅拉到一邊,細聲地同他說白了。“少爺啊!大夥正慶幸你不在城裡,能逃過一劫,怎麼你倒跑回幽州送死來了?”
耿毅坦率地與大家說明自己的心意,“耿毅抱著與爹和城中父老共存亡的打算。”
老父啞聲詢問兒子。“你……見到想見的人了嗎?”
耿毅扮不來灑脫的模樣,只能老實地搖頭,“尚未有機會。”
耿玠聞言,眼下浮現了遺憾。“前些日子我百般阻撓你送信,如今契丹兵臨城下,志在拔城,我看連報信飛鴿都無用武之地了。”
耿毅見父親因為他的事內疚消沉,明白對城中計程車氣無益,於是興致勃勃地嚷,“我倒覺得飛鴿是多此一舉。契丹軍陣雖然龐大,糧餉卻都是打草谷得來,吃完咱們這州要再補給可難了,他們也怕援兵來相救,比我們還希望速戰速決。爹,我在契丹陣營裡待了三天,探得一些軍實,急著向您稟報。”
參謀先生聽了耿毅的話後,心底也升起一絲興奮。“將軍,咱們快進書堂裡聽聽耿少爺怎麼說吧!”
耿玠見兒子目光炯炯地談論戰略,也趕忙打起精神,領眾人入堂內,商議防禦戰備。
幽州城守了一個半月之久,期間契丹人發動了三次攻擊,次次皆是得不償失後,便派出傳令官抵達城下,表明態度。
“契丹皇帝志不在得城,而是仰慕耿將軍的軍事才幹,想延請將軍到契丹帳下,商議兩軍修好之事。”
結果是,雨箭從城裡往外飛了出來,射死了傳令官,也戳破了契丹包著糖衣的謊言。
契丹人老羞成怒,開始猛攻狂打,但卻一無進展。
原因在於,耿玠初到幽州城上任時,便全面將城修建改造過,城高石厚的防禦優勢,加上武器精良與長時間訓練有素計程車兵等因素,反倒有以寡御眾的勝算。
這種勝算是援軍愈早抵達愈高,可是問題是,援軍究竟來是不來?
大家救亡圖存的信心沒被城外的雄師嚇垮,倒是被救兵遲遲不到的幻滅給侵蝕去了,因為契丹大軍壓陣圍堵,他們與外界斷了一切的接觸與補給,儲糧與箭羽總量雖然只耗損去三分之一,但是天寒地凍時節,卻耗去不少的炊燃木料,大家不擔心沒儲量,反倒憂心缺乏柴火恐要斷炊,於是,城內的前景更加難料。
因為難料,大夥也起了破釜沉舟,與城共存亡的念頭。
於是,三個月又過去了,本該歡度豐收的“年”是悄悄地來,卻也在大夥無心過年的情況下,無聲無息地走了。
三天三夜下個不停的雪讓局勢更形惡化,原本就處於捱餓邊緣的城民總數在飢寒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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