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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越怔了怔：&ldo;我想過，可以在府裡為你重新舉行‐‐&rdo;

清平打斷他的話：&ldo;清平不是要什麼儀式。年齡已過，再有什麼儀式都已不妥。清平只是想，由殿下為清平戴上這個。&rdo;

李越左右看看：&ldo;在這裡？&rdo;未免太不鄭重了吧？想當時他為柳子丹加冠，至少還是在房間裡吧。

清平卻微微一笑：&ldo;在這裡有什麼不好？天地為證，還有什麼禮節能隆重過此？&rdo;

一句天地為證說得李越肅然。清平輕輕取下頭上銀盔，解開發帶，頭髮披散下來。李越策馬上前，為他將頭髮輕輕攏起，戴上那頂華貴的發冠。寶石在陽光下燦爛無比，清平抬頭摸摸，向李越輕輕一笑，那笑容之燦爛竟然壓過寶石的光芒，看得李越心搖神馳。

清平臉上微微紅起來，眼睛看著別的地方，輕聲道：&ldo;清平如今住在西城門水街頭上，殿下若是有空，不妨過來一坐。&rdo;其實李越早知道他住在哪裡，只是他從來不說，李越也裝不知道。如今他竟然提出邀請，其中含意，不言自明。李越只覺身上忽然熱了起來，怔了一下才能嗯了一聲，居然不知該說什麼。

清平臉上紅暈更深，小心地將銀盔戴到頭上。李越定做這發冠的時候就考慮到他戴盔的事，所以發冠才做得比普通發冠扁些，這時再戴上銀盔倒也並不礙事。清平眼睛一直不看李越，低聲道：&ldo;清平先告退了，還有防務。&rdo;輕輕一鞭，馬兒輕快去了。

李越呆在原地半天，心裡翻騰不已，半晌才定下神來，剛剛圈馬回頭，突然定住，一手已經在暗中握住隨身攜帶的匕首，沉聲道：&ldo;什麼人！&rdo;

片刻，只見一人慢慢從樹叢後移出來，手中弩箭正正對著李越心口，正是田七！

第86章 攤牌

李越定定看著田七，微微一笑：&ldo;是你？這是什麼意思？&rdo;

田七見他不動聲色，心裡忐忑不安，稍稍後退一步，厲聲道：&ldo;不要動！你不是殿下，到底是什麼人？&rdo;

李越笑了一聲：&ldo;我天天在你眼前，怎麼能掉包？我不是風定塵，那會是誰？&rdo;

田七手上弩箭牢牢對著他，冷笑道：&ldo;你不是！休想騙我！&rdo;

李越嗤笑道：&ldo;你說我不是，那你是如何知道的？&rdo;

田七猶豫半晌，緩緩道：&ldo;你，你是哪裡的妖魂？竟敢附在殿下身上！殿下被你弄到哪裡去了？&rdo;

李越大為驚訝。想不到柳子丹都想不出的問題，田七竟會猜到真相。卻不知柳子丹是讀書人，不語怪力亂神，田七卻沒這種想法，加上他是貼身侍衛，與風定塵又是長年相處，這身體是不是風定塵的，他自然知道。若說一個大活人在他眼皮底下就這麼換了，那是萬不可能之事，因此想來想去，只有魂魄附體之說，雖為邪異，倒可解釋。此時見李越神情，越發相信自己猜對了，厲聲道：&ldo;殿下哪裡去了？快說！&rdo;

李越嘆了口氣：&ldo;你對風定塵倒真是忠心，不過，恐怕他已經死了。&rdo;

田七眉頭一跳，手指在機括上一緊：&ldo;是你謀害的！&rdo;

李越失笑道：&ldo;不是。他先死了，我才能來。不過說了，你大概也不信。&rdo;

田七果然是半信半疑，手中弓弩微微上抬，對準李越頭部。他知道李越的身手，也不敢貿然發動攻擊。何況這具身體本是風定塵的，若射傷了，傷的還是風定塵，若射死了，風定塵魂魄又不能回來，豈不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