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頁(第2/3 頁)

必睡得踏實。算起來，真正睡得香的，恐怕只有王皙陽和他懷裡的小孩子了。

衛清平垂頭看著那胖乎乎的小臉，低聲道：&ldo;殿下抱走這孩子，是為了讓鐵驪有所顧忌？&rdo;

李越也低頭去看，微微搖頭：&ldo;不是。這孩子是要送走的。無論到哪裡，都比在這裡好。&rdo;

衛清平疑惑：&ldo;若是送走，那鐵驪……難道，鐵驊並沒有……&rdo;

李越淡淡地笑：&ldo;你猜得對。&rdo;在這種事上，衛清平總有銳利而準確的眼光。

衛清平的表情看起來像是鬆了口氣，眼角餘光又掃向鐵騏兄弟，隱隱卻帶上了點殺氣：&ldo;那麼這兩人……&rdo;

李越隨著看了一眼：&ldo;別著急。現在前途不明，還有一個大巫神沒有露面，別急著內耗。&rdo;

或者這句話說得帶了幾分諷刺，衛清平像被針刺了一下似的，將眼光移開：&ldo;是。&rdo;

空氣像是凝結了一般，李越往後靠一靠，閉上眼睛不再說話。衛清平默默起身，再去折幾根樹枝做成火把，替換已經將要燒完的那一根。李越聽著他的腳步聲輕輕走遠再輕輕回來，仍然坐到剛才的地方。似乎過了很久，才聽到一聲輕微的嘆息，像是風吹過樹梢一般，消散在空氣中……

天色漸明，山谷中升起團團的霧氣。不用李越叫，眾人已經紛紛起身。看來，誰也沒睡好。王皙陽倒是睡著了，可是坑窪的地面硌得他全身僵疼，抱著孩子直咧嘴。每個人都吃了點東西，不多，一是要節省，二是沒水，咽不下去。等到天光明亮到可以看清前路，李越打頭，順著山壁往谷底下行。

說是走，不如說是爬，只是往下爬而已。這次，王皙陽和鐵驪換了個位置，以便李越可以回頭接他。好在王皙陽雖然沒學過武，小時候卻是在東平的山上樹上爬慣了的，手腳倒也利索。眾人之中，倒是鐵馳動作有幾分遲緩，不像是他該有的樣子。李越心裡微微有點擔憂。鐵馳被碎石擊中的那一下，恐怕不只是淤血那麼簡單。

下行的路長得像走不完。有些地方過於陡峭，不過靠著繩子，眾人也都順利透過了。眼看天色又要發黑的時候，終於看到了谷底。谷底是叢生的樹木，林間隱隱有水的反光，顯然是有溪流。王皙陽歡呼一聲，從半人高的地方直跳了下來。李越被他嚇了一跳，趕緊反身接住他：&ldo;亂跳什麼，不怕摔著！&rdo;

&ldo;沒摔到啊！&rdo;王皙陽笑嘻嘻地，踮著腳往前看，&ldo;有水，真的有水！&rdo;

李越無奈。這小子一天不停地爬下來，手腳都擦傷了，精神卻好得很，真不知是哪裡來的精力！

鐵騏等人看見水，眼睛也亮了一下，扶著鐵馳急步過去，用手捧起來就要喝。李越一塊石頭拋過去：&ldo;先等等！&rdo;

鐵馳嚇了一跳，怒氣沖沖道：&ldo;怎麼！&rdo;

李越把揹包裡的東西取出來，將揹包展開。這是塊完整的牛皮，內外都颳得十分乾淨，但沒有硝過，是李越特地挑的。四根樹枝插到地上，將牛皮四角繫好，裡面盛上用泥土濾過的水，下面點上火。火舌舔著獸皮，裡面的水很快沸騰起來。鐵馳怔怔看著，一時連渴都忘了。李越等水儘量沸騰了，才移開火。林間的水，有時雖然清澈也不能入口。這種方法，雖然不能十分保險，總比捧起來就喝好。

鐵馳自然也知道水燒開了喝比較乾淨，當下也沒再說什麼。眾人走了一天的路，滴水未進，早就渴了，一皮鍋的水，眨眼就瓜分了個乾淨。有了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