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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手槍放在抽水馬桶上，面對著門，一條腿跪在這堆衣服前面，每一件都撿起來看一看，摸一摸。他沒找到那張千元大鈔。搜完之後，他站起來把衣服還給她。&ldo;謝謝，&rdo;他說，&ldo;現在我明白了。&rdo;

她把衣服接過去，一句話也不說。他又拿起手槍，順手把浴室門關上，走回起坐間裡去。

古特曼在搖椅裡和藹地笑著問：&ldo;找到了嗎?&rdo;

凱羅坐在沙發上那小子身邊，暗淡無神的眼光探詢地望著斯佩德。那小子沒抬眼，他探著身子，肘拐兒撐著膝蓋，雙手捧著頭，呆望著腳邊的地板。

斯佩德對古特曼說：&ldo;沒有，我沒找到，是你藏在手心裡了。&rdo;

胖子笑嘻嘻地說：&ldo;我藏在手心裡?&rdo;

&ldo;對，&rdo;斯佩德說，把手裡的槍搖得嘩琅琅直響。&ldo;你是承認呢還是讓我搜身?&rdo;

&ldo;讓‐‐?&rdo;

&ldo;你還是承認的好，&rdo;斯佩德說，&ldo;不然我就要來搜你身上了，沒第三條路。&rdo;

古特曼望著斯佩德鐵板的臉，放聲大笑。&ldo;天吶，先生，我相信你真會那麼乾的。我真的相信。你真是個角色，先生，你不在意我這麼說吧。&rdo;

&ldo;你把鈔票藏在手心裡了。&rdo;斯佩德說。

&ldo;對，先生，是我藏起來了。&rdo;胖子從胸前口袋裡拿出一張揉皺的鈔票，放在大腿上捋平。從外衣口袋裡拿出那個信封，掏出那九張鈔票和捋平的一張一起放進去。&ldo;我有時候喜歡開開小玩笑。而且我也很想知道碰到這種情況你怎麼應付。先生，我承認你闖過了這一關。我根本沒想到你會用這麼一個簡單直接的方法弄清了真相。&rdo;

斯佩德不無諷刺意味地冷笑著說：&ldo;我還以為這種鬼把戲只有像小流氓這種年紀的人才幹得出呢。&rdo;

古特曼嘻嘻笑了。

布里姬&iddot;奧肖內西穿好衣服‐‐只是沒穿大衣和戴帽子‐‐從浴室出來，朝起坐間走了一步，就又轉過身來向廚房走去，開了燈。

凱羅又挨近沙發上那小子，重新開始在他耳邊說起悄悄話來。那小子煩躁地聳了聳肩。

斯佩德看看手裡的槍，又看看古特曼，走到過道里，停在壁櫥前面。他開啟壁櫥門，把手槍放在裡面的一隻箱子上，關上門，鎖好，把鑰匙放在褲袋裡。然後走到廚房門口。

布里姬&iddot;奧肖內西正把一隻鋁製的咖啡壺盛滿。

&ldo;東西都找到了吧?&rdo;斯佩德問道。

&ldo;找到了。&rdo;她頭也不抬，冷冰冰地回答。後來她把咖啡壺放下，走到門口。她臉又紅起來，眼睛睜得大大的，眼淚汪汪，帶著責備的神色，溫柔地說：&ldo;你不應該這樣對待我，山姆。&rdo;

&ldo;我一定得查個明白，寶貝兒。&rdo;他彎下腰，輕輕吻了她的嘴，回到起坐間去了。

古特曼對斯佩德笑笑，把那個白信封遞給他說：&ldo;這筆錢很快就屬於你了，你乾脆現在先拿著。&rdo;

斯佩德不去接。他坐在扶手椅上說：&ldo;有的是時間。我們錢的事情還沒談妥呢。我應得的不止一萬元呀。&rdo;

古特曼說：&ldo;一萬美元是很大一筆錢了。&rdo;

斯佩德說：&ldo;你這是引用我的話。可是一萬美元畢竟不是全部的錢啊。&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