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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嬪妾見過宸妃娘娘。”泰昭儀盈盈笑著福身行禮,隨後,她的驚呼聲撕破殿內之前的窒悶, “噯,墨妹妹這臉是怎麼了?好端端的怎麼被劃這麼長條口子? ”
未待我應聲,她已轉向宸妃:
“宸妃娘娘,嬪妾倒不知這宮規裡是否有說,后妃的臉是動不得的,無論犯了多大的鉛,這臉是最金貴的,除了皇上,任何人擅動了,就是觸了宮規!”
她的語意裡並沒有絲毫的懼色,只是字字都針對著宸妃,按理,她不過是正二品的九嬪之首,是斷斷不可能為了我去和正一品的妃位爭論什麼,但今日,她既然選在這時候來到未央宮,不早一步,也不晚一步,宸妃甫一動手,她就出現,難道,真的會有這麼巧合的事嗎?
攝政王說得對,宮裡太多的巧合在一起,只會讓人聯想到別有用心。
於現在,我並不懼畏這別有用心,若說讓我真正懼怕的,惟有我的臉,會否因著這道口子,悉數毀在宸妃手裡?!
這,才是讓我真正懼怕的。
不知從何時開始,我竟如此寶貴我的臉,不僅因為它的傾城絕色,更因為一我不敢想去,所有的念頭皆被我生生掐止。
“縱然宮規有過限令,但本宮既為正一品妃位,對於忤逆犯上的后妃難道不得施以處罰嗎?這掌捆之刑雖不得施與后妃,但倘若這后妃先觸了禁忌的宮規在先,本宮身為女子心有不恥,難道亦是摑不得嗎?”
心有不恥?也罷,既然,我屢屢相讓,宸妃,你皆不容,仗貴未央宮女,又毀我顏面,那麼,我若不與你計較,真真把我當成懦軟之人!
況且,我相信,泰昭儀是在等著我的出聲,以進一步斷定,我是否為她所用之人。
即為她所用,則,必須曉明心志。
“宸妃娘娘,嬪妾不知觸犯何宮規,讓您心有不恥?難道僅是著了這等羅衣。就是不恥嗎?”
秦昭儀一手緊緊把我捂臉的手握住,另一手執絲帕輕輕拭去我臉上仍在流淌的鮮血:
“墨妹妹莫急,姐姐斷不會袖手旁觀,此處若平不了理,風儀宮中也必還妹妹一個公道。”
“泰H呂儀休拿中宮來壓本宮,這事若到了皇后那裡,皇后必會以宮規嚴處,到時候,恐怕你連這墨采女都一併護不得。”宸妃絲毫不怯泰昭儀, “來人,將墨采女速押,鳳儀宮,今晚,倘不一整宮紀,也真當這宮裡的規矩均是虛設。”
“且慢!”秦昭儀阻道,“既然娘娘口口聲聲說犯了禁忌,請娘娘示下,到底墨妹妹觸的是哪條禁忌?若是這羅裙不安,只是失了身份,也不見得有娘娘口中說的那般嚴重。”
“本宮所說的當然不止於此,”宸妃冷冷一笑,攤開手心,裡面宛然是那枝琉璃殊簪, “這是北溟貴族才佩有的琉璃珠,試問,一位身居深宮的采女豈會有此物?而她,竟還妄圖誑騙本宮,這乃家鄉的首飾。今日又恰逢北溟進獻供品,僅憑這一條,本宮就有理由相信,這位墨采女,必與北溟的候府有不可告人的勾當!這宮裡,最容不得就是這些妄做了后妃,名節卻是有損之人!”
這句話話撞進耳簾,我咻地抬起眸華,對上宸妃的眼神,她的眼神裡,有著對我的深惡痛絕,這份深惡痛絕,彷彿是今晚才蘊積成的。
“娘娘,名節對於女子是最為珍視的,若僅憑這一琉璃珠,就擅做斷論,毀嬪妾的名節,嬪妾自願與娘娘往中宮去,以還清白。”
“你自願也罷,不自願也罷,今晚,本宮定會奏請皇后娘娘整頓宮紀!”
那日皇后賜我鳩酒歷歷在目,我並不能確定她是否就此事還會秉公而斷,可,若不明我清白,我亦是不甘的。
“嬪妾也隨娘娘同去中宮,嬪妾自是相信墨妹妹的清白。但,恐怕,還請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