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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父親堆滿皺紋的臉,嚴文介說道:「爸,這次要你陪我一起去北京,我們馬上就走,機場沒有飛機,讓他們開專機,董行長也隨我們一起去……」嚴寬和與董為文都知道事態的嚴重性,才在行長辦公室裡等嚴文介過來。
辦公桌上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董為文抓起話筒,片刻過後,一直嚴峻的臉上又像是加了一層霜:「什麼時候開始了,為什麼現在才報告過來?」放下電話,跟嚴寬和、嚴文介說道:「外面有信通銀行極不利的流言,三點鐘之後,信通銀行在文舟各網點的提款人數急劇增加,起初沒有引起注意,現在看來有形成擠兌潮的可能性!」
壞訊息一條接著一條,乍聽到各銀行網點有形成擠兌風潮的可能,嚴文介的汗毛都炸立起來。他知道那些明處、暗處的敵人要用盡各種手段使嚴家手忙腳足不能防備。
一旦形成擠兌風潮,而信通銀行的資金量又不足以應對,信通銀行就很可能徹底支撐不住。到時候就算能將信通銀行牢牢控制手裡又有什麼用?他沒有想到對手會這麼狠,根本沒有打算給他們有一絲的機會。
就算將擠競風潮應付過去,央行不會對如此嚴重的事態坐視不管,到時候根本不需要黃其文等人去北京告什麼狀,央行也會對信通銀行進行嚴格的審查。
是他嗎?嚴文介想起那張看似無害的年輕的臉,雖然視錦湖為此生勁敵這些年來,他甚至都沒有搞明白錦湖到底是如何崛起的。嚴文介當然不會承認這點,這時候心裡卻有著比以往更深的挫敗感,有一種要給徹底擊倒的無力感。
董為文看了看牆壁上懸掛的圓鍾,離今天歇業時間還不到半個小時,各網點撐過今天應該沒有問題,但是流言的傳染是極其可怕的,也許到明天就不僅僅是文舟的網點出現問題了。比起去北京來應付黃其雲等人,眼下更重要就是闢謠穩定局面,需要從同業借調足量的資金應付明天一早就可能出現的擠兌風潮,不僅董為文不能離開,嚴寬和、嚴文介也要一起留下來共同解決眼前最迫切的問題。
「文舟分行明天很可能是重災區,我這就是給各大銀行打電話請求支援;嚴老是不是跟省裡、市裡聯絡一下,讓省裡、市裡幫助協調,工作相對容易?」董為文說道。
桌上的電話又響了起來,壞訊息一個接一個傳來,董為文對電話都有些恐懼,這時候也只有硬著頭皮將話筒抓起來,嚴寬和與嚴文介也緊張的看著董為文。董為文過了片刻將話筒放下,無力的跟嚴家父子說道:「省人行打來的電話,詢問網點擠兌的情況……」
在銀監會以及各省銀監部門沒有成立之前,省人行對各省市銀行業有監管的職權,甚至可以根據緊急情況接管商業銀行的運營。訊息如此迅速的傳到省人行,省人行又如此迫不及待的打電話,大概是巴不得現在就讓他們將信通銀行的控制權交出去,再加上黃其雲、黃克斌等人已經在北京,這背後的陰謀還不夠清晰嗎?
嚴文介很無力的垂頭坐在沙發上,眼前的情勢還不夠清晰嗎?不但海粟科技的問題捂不住,信通銀行的問題也捂不住,也許有些問題根本算不上什麼大問題,但是這時候牆倒眾人推,什麼問題都將成為大問題……
……
浙東省政府協調各銀行向信通銀行拆借了近百億的資金,並積極利用媒體闢謠,省人行又站出來替信通銀行做信用擔任,才使信通銀行驚險無比的渡過十一月中旬長達一週的擠兌風潮。
且不說信通銀行在短短一週的時間裡流失存款超過兩百六十億,佔到信通銀行存款餘額的18%,僅僅作為建國以來國內第二宗大型商業銀行遭遇的擠兌風潮事故,性質要遠比海粟科技三跌停嚴重,對嚴家的打擊也比海粟科技更為致命。
在擠兌風潮過後第三天,浙東省人行正式對信通銀行派駐監管小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