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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借也是變仇人，借了也是變仇人，我想你應該明白。

好了，二叔就不留你們一家吃飯，沒有別的事，你帶著你爸媽他們回市裡也好，回你家也好，先回去吧。」

鄭昭陽一隻手拉住親爸，一隻手拉住親媽，示意妻子抱住兒子，一家人走。

離開前，突然回頭，說了聲，「對不起。」還深深的鞠了一躬，至於是對誰說的，無人問。

也無人說話。

在座的鄭爸爸，鄭三叔其實心裡也不好過。

出去的那家人，原本是他們的至親，彼此之間應該是除了自己的小家以外，最最親密的人。他們身上流著相同的血，一樣的姓氏。

他們如果能和睦相處，也是父母在天之靈希望能夠看到的。

只是多年來，彼此之間早已沒有幾絲感情。

借錢，那是不可能的。

許久，兄弟倆看看彼此，才深深嘆息一聲。

一切都在不言中。

離開的鄭大伯母出去就開始謾罵，鄭昭陽很是無奈，一直到回到市裡的家裡，鄭昭陽被親媽氣的不行，直接脫口而出說道，「媽，你罵我二叔幹什麼？人家做錯了什麼，咱家多年來怎麼對二叔二嬸的，你是不知道還是忘記了。

你只記得鄭家的不好，可你曾記得自己是怎麼待他們的嗎？

我家也沒有到山窮水盡，自家有幾套房，真要是沒錢，抵押貸款就是。

找我二叔借錢算什麼。即便房子抵押了還不夠，那也輪不到找二叔借錢。」

鄭昭陽真是生氣了，氣的想打人。

鄭大伯母被兒子一頓吼，稍稍楞了一分鐘，很快就反應過來，伸手指著兒子說，「好啊，你個沒良心的，我這般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你，抵押房子以後，萬一，我說萬一生意虧了。

咱家萬一還不上，那幾套出租的房子就得被銀行收走。

到時候你少了多少錢，你知道嘛？

我一心為你，你還不領情。反而怪我，我是為了誰啊，你個不孝子……」

鄭大伯母說道激動處，抓著兒子使勁的拍，真的是傷心了。

可惜全家都沒有人同情她，包括丈夫與兒子。

聽著親媽的埋怨和喝罵，鄭昭陽語氣奇怪的說道，還笑了笑，指著親媽，還有埋著腦袋坐在沙發上的爸說，「媽，是，兒子不孝，可這不孝是遺傳。人家說了，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的兒子會打洞。

你和我爸怎麼對爺爺奶奶的，我都看在眼裡記在心裡。你們給我帶了頭，難道還指望我多孝順。

我壓制著我老婆，不讓她拿咱家的錢去貼補孃家，使勁的幫補孃家。就已經是咱家的萬幸，還指望我多孝順，那還是別想了。」

鄭昭陽希望自己的話語能敲醒糊塗爸霸道媽。

這話說出來，頹廢的鄭大伯抬起頭，眨眨眼，看向臉色不好的兒子，楞了會兒神，想到自己的父母，想到自己結婚以後做的一切，再次嘆息一聲，「對，是我們沒有帶好頭。」

整個人像丟了魂一樣，他此刻才真實感受到自己與弟弟妹妹們之間真的有很寬一條大河，隔開了他們。

河的那邊，老二老三小妹三家其樂融融，自家愁雲慘霧。自顧不暇，他想找他們幫幫自己，可卻被他們毫不猶豫的拒絕。

鄭大伯母還想狡辯，只是看到兒子冷漠的面孔，到嘴邊的話生生的嚥了下去。

此刻她真的感覺兒子大了，真的不需要她指手畫腳。

坐在另外一側的鄭昭陽，給舅舅小姨大姨還有媽媽孃家的親戚們一個個的打電話，借錢。

開口就是每家至少五十萬。兩個親舅舅家直接開口一家一百五十萬。

沒有絲毫的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