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頁(第2/3 頁)

;我冷哼一聲道，&ldo;一千七百年前我還未出生。&rdo;

他聽了我的話，扭過頭來仔細看我。目光灼灼，讓我有些不自在起來。我回望了他一眼，卻見他滿臉狐疑。他道：&ldo;你當真不記得了？&rdo;

這些人說話總是如此稀奇古怪。一千七百年前我還未出生，談何忘記？簡直是笑話。

&ldo;你們莫不是認錯人了？我記得之前蒙嵐也說過，與我相識在一千七百年前。可那時我尚不知身在何處，天地也未曾孕育我的靈魄……&rdo;我想，他們大概是認錯人了。天底下叫&ldo;龍踏煙&rdo;的女子何其多，不小心認錯也是情有可原。

&ldo;不，不會認錯的。&rdo;他卻不聽我解釋，當即打斷我的話道，&ldo;當年背叛的人可是你，我怎會忘記？&rdo;聲音平靜如水。

聽此話，我錯愕不已。一時間有些措手不及，當即呆愣在原地。

這種事，我怎麼不記得？我又怎會背叛他？

&ldo;我……&rdo;我剛想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可卻忽地看見他的眼神變得極其幽深，各種情緒錯綜複雜，痛苦，絕望，還有憤怒。他卻只兩眼看著我，端起茶杯，靜靜呷了口茶。

&ldo;看來你真的忘了不少東西。&rdo;他忽地冷笑一聲道，&ldo;你若不記得，我便幫你回憶。&rdo;瞬間，他將手中的瓷杯投擲於地，嘩啦一聲碎了。

屋外聽見響聲的小翠跑了進來，一看，屋裡卻空空如也，不見人影。桌上還放著兩杯冒著熱氣的茶，氤氳著霧氣。

&ldo;這是何處？&rdo;我問他道。他卻不應，神情淡漠。

我看著腳下洶湧的波濤，驚駭不已。雖則身子懸空，但那震耳欲聾的海濤聲卻依然將我嚇得不輕。可蒙年卻不顧我膽怯，一伸手將我推了進去，我墜入了海中。漫天的海水灌入我喉中，我在窒息中胡亂掙扎，垂垂欲死。意識也忽地模糊了起來。

我看見上頭站著的蒙年，睜著一雙眼，清冷又多情。

天下著大雨，那雨可大，不一會兒便將稻田淹沒了。今年已入夏，就等著豐收，可這突如其來的大雨委實惱人。我蹲在屋簷下，看著頭頂上滴下的綿綿水珠，發起了呆。

大娘病了，病得不輕，躺著下不來床。上個月屋子漏水，她上房修瓦，結果一個不小心從上邊摔了下來，跌斷了幾根骨頭。老郎中看了，給了幾塊狗皮膏藥，說是抹身上貼著就能治好。可現在都快一個月了，那狗皮膏藥也不見效。

大娘是個急性子，不肯在床上歇著，非要爬起來去幹活。然而她剛出門沒多久，又被老王家的驢給踹了一腳，踹在額上，流了很多血。這一次，她疼得再也沒有醒過來。我哭著喊著，她就是不肯醒。老王說，你大娘是魂給黑白無常勾去了，醒不來嘍。他說要弄條棺材來，給大娘好生安葬，也算為自家的驢賠個不是。我氣得抄起掃帚就將他趕了出去。

人家說我是個倔娃娃，對大娘也很盡孝。不過他們都同情我，因為過不了多久，我要再一次流離失所。我本是個孤兒，在街上行乞。那時大娘上街賣菜，一瞧見我，說了句&ldo;喲，是個女娃娃&rdo;，然後就將我帶回家了。大娘是個性情古怪的人，很要強，從不肯求人。不過她心地善良，即使我是個女娃娃，十年來也沒虧待過我，待我如親閨女般好。

可這一次，天降橫禍，大娘病倒了，每日的茶飯都是我給餵的。家中一貧如洗，鍋碗瓢盆，能賣的都賣了，連家中那頭老黃牛也給賣了，還是不抵給她看病的錢。

沒過幾天，我起身後給大娘抹洗身子，卻發現她的身子冰涼，已經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