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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霰點頭一「嗯」。
「那我真的走了啊,如果發生什麼事,你一定一定要立刻通知我!」阿七一邊往外,一邊扭頭回看。
「好。」阮霰走過去,揉了把阿七腦袋。
阿七蹭了阮霰手心幾下,才化作一點白芒,自窗戶縫隙飄出去。阮霰開始收拾客房中自己的東西,不想片刻後,窗戶咯吱一聲開了。
依舊是一襲紫衣。
依舊是腰間別橫笛的人。
眉梢輕輕挑起,一副散淡模樣。
來者正是月不解。見得房中情形,他眯了一下眼睛:「你打算去哪?」
阮霰沒有回答,快步走去窗戶前,抬起雙手,啪的一聲合上窗戶。
「就算你不告訴我你的目的地,我依舊能尋來。」
窗戶又開了,月不解一抖摺扇,拖長語調對阮霰道。
「周宣理治好你了嗎?看起來沒有,他的能耐,只能幫你暫時穩固神魂。」
「不過——我花間獨酌月不解,卻是有辦法醫治你。」
阮霰撇下眸光,淡漠與之對視:「用什麼辦法醫治。」
「若你答應讓我醫治,便會知曉。」月不解眉眼一彎,眸底的笑有幾分狡詐。
「你的目的?」阮霰問。
月不解將腦袋往前湊了湊,慢條斯理道:「我要你允我一件事。」
阮霰冷著一張臉:「什麼事?」
月不解故意停頓,幾息後,才彎眼笑道:「同我回去成親。」
第十一章 博取同情
月不解說,要阮霰同他回去成親。
阮霰垂下眸眼,凝神細思一番,確定自己沒聽錯,於是乾脆利落關了窗。隨後轉身往外,出天字二號客房,至長廊中段,拾級而下,欲就此離開客棧。
「你還沒退房。不在這裡住店了,總得結清房錢,不是麼?」月不解跟幽魂似的出現在阮霰身側,用慣常的散漫語調,低笑著說道。
阮霰不耐煩地蹙了下眉,折身走向月臺。
卻有一隻手搶在他之前,推了一錠銀子到客棧夥計面前。手的主人道:「天字二號與天字五號兩間客房的房錢,不用找。」
兩個人,其中一個凍著一張臉,唇線微抿,眸光寒冽;另一個笑眯眯的,聲音清貴耐耳,觀其氣度,倒是很有幾分俊雅可親的味道。
但這樣的兩人站在一起,仍是嚇得客棧夥計大氣不敢出。他趕緊把銀錢推回去,哆嗦著道:「掌櫃的吩咐過,鶴取公子的朋友,無論是要茶要酒還是幹別的,都不收取任何費用。」
這話換來月不解一聲語調上揚的「哦」,「你家掌櫃對朋友倒是大方。」卻也沒伸手接回銀子。
再看阮霰,亦放了顆靈石到月臺檯面上,並道:「承蒙掌櫃好意。」言罷輕拂衣袖,抽身離去。
月不解趕緊跟上。
踏出客棧,便是兀自傾灑的耀白日光,明晃晃鋪滿地,甚是刺眼。
月不解走到阮霰身邊,掏出一把深色竹骨綢傘,撐開舉到阮霰頭頂,替他擋住刺目灼人的光線,放低聲音,輕笑道,「我救你的命,你以身相許來報答,這樣的橋段雖說俗氣老套,卻也合情合理,不是麼?」
阮霰加緊腳步,但饒是再快,路線再曲折,月不解總能跟上,頭頂的竹骨傘半刻不離。
他不想因這樣的瑣事與閒雜無關人催動元力,是以駐足,淡漠撩起眼皮,與同在傘下的人對視,道:「或許你說得很對,但我不想接受這樣的交易。」
「成親的事,怎麼能叫做交易?」月不解半挑眉梢。
「那叫什麼?以性命為條件,換取一段姻緣,稱為以利相逼、強取豪奪如何?」阮霰淺色的眼眸裡微光幽涼,聲音質地清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