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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景的臉色稍微緩和一點，他斜了初晚一眼，用大赦天下的口吻說：&ldo;你給我擦。&rdo;

&ldo;啊?&rdo;初晚怕再多問下去，鍾景會生氣，本來就是她的錯。想到這，初晚用紙巾仔細地幫他擦臉，擦乾淨衣領。

明明是擦臉，初晚這個動作看起來像是跟鍾景索吻，想到這，她趕忙擦完後退幾步，最後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ldo;我沒開玩笑，最近沒錢吃飯了。&rdo;鍾景忽然蹦出這句話。

初晚皺了一下鼻子，在想難道鍾家破產了?她又不好當面問，怕戳傷他的自尊心。看鐘景這臉色，倒不是假的。

&ldo;沒關係，你以後可以跟著我來食堂，&rdo;初晚拿出手機查了一下餘額，認真地說道，&ldo;我爸一個月給我兩千，可以分你一半。&rdo;

&ldo;為什麼?&rdo;鍾景不動聲色地盯著她，不肯放走她臉上的每一個表情。

初晚把內心想法腦子都沒過一遍就說出來了：&ldo;因為你對我好呀。&rdo;

鍾景眼神微變，他沒有想到初晚會這樣說，像是身上的刺遇見了一團軟軟的棉花，不忍心也不想傷害她。

話已說出口，初晚才驚覺這句話說得太曖昧了。她微紅著臉解釋：&ldo;我一直沒什麼朋友，是你……&rdo;

鍾景抱著手臂低低的笑出聲，那股風流又從新聚到他眼底，一副你不用害羞，我什麼都懂的架勢。

他們兩人不知道的是，鍾景在初晚面前的放鬆，苛刻，歡喜，所有稱之為正常人的表情被不遠處的教大一新生動漫設計專業，線性編輯的老聶盡收眼底。

江山川和姚瑤在傍晚抵達北城。破天荒地，這次江山川居然主動把姚瑤送到宿舍樓下，還故作兇狠地命令她以後冬天別老是露著兩條腿了，姚瑤腆著一張臉跑上樓去了。

一到寢室門口，姚瑤就擺出一張馮鞏臉：&ldo;我親愛的小初晚，我可想死你了。&rdo;

初晚噗嗤笑出聲，她過去幫姚瑤提東西：&ldo;快進來吧，別擋著道了。&rdo;

姚瑤洗漱完，跑到初晚面前，嘴一撅：&ldo;我想和你看星星，聊詩詞歌賦。&rdo;初晚將擠出一幾滴洗手液把手洗乾淨，看了一眼準備睡覺的室友：&ldo;好，我們去外面吧。&rdo;

姚瑤隨便一說看星星，外面還真是掛著點點疏星，映著瑩藍的夜空，投射在地上深淺不一的水坑裡，亮晶晶的。

初晚挫了挫手：&ldo;怎麼啦?甘縣之行怎麼樣?&rdo;

&ldo;說不出來，他爸媽都對我挺客氣的，當然我看得出江媽媽沒拿我當自己人看，&rdo;姚瑤撐著下巴，眼神惆悵，&ldo;是江山川，他對我的態度變好了，不再像以前那樣冷冷的或者時而對我冷嘲熱諷。&rdo;

姚瑤頓了頓，語氣夾著不解：&ldo;他對我是好了，可我怎麼感覺他對的好是那種疏離呢，就是對待朋友很客氣的那種。我不知道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rdo;

另一邊，鍾景從樓下保安那裡順來天台的鑰匙，正和江山川一起在天台喝酒。鍾景扯開拉環，&ldo;嘭&rdo;地一聲，水汽混著黃色的液體流到他骨節分明的手指上。

江山川握著一罐啤酒與他碰平，乾脆地灌了半瓶：&ldo;敬你。&rdo;

鍾景仰頭喝了一大口，他用力一揩嘴角的泡沫：&ldo;聽說姚瑤追到你家去了，現在是什麼進展?&rdo;

朋友之間很少提及女人的事，鍾景也不愛八卦，只是看著江山川臉上的愁容，恐懼不止與他父親生病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