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嚴冬(第1/2 頁)
連續幾天暴雪,教堂外的雪已經接近一米厚。 教堂的訪客記錄,零。 教堂與村子的距離並不是那麼恰當,最近的一戶人家徒步來到教堂也要五分鐘左右。 林格理所當然的認為,這麼大雪,沒什麼村民樂意來教堂做彌撒,他們在溫暖的家裡禱告一下就能表示對上帝的尊重, 就不知道那隻灰色的麻點小鳥算不上,今天上午它又來了,落在窗戶上,望著正在練字的林格。 林格輕輕的放下鵝毛筆。 他來到廚房,找了一點玉米粒。 小鳥有了上次的相識,一回生兩回熟,顯得很鎮定,很耐心的等候,等林格上樓伸開手亮出它喜歡的食物後,興奮跳動著。 林格將玉米粒放在窗臺上,帶著和睦的笑容,望著它享受凜冬的午餐。 小鳥沒有什麼防備,低頭一粒粒的猛吃,不管林格站得有多近 嚴冬,任何生物都難熬,要這麼一隻小生物去扒開厚厚的雪去找蟲子或者其他的東西填肚子,那太難了,林格理解。 小鳥吃完玉米粒,小嘴在窗簷上磨蹭了幾下,飛走了。 小鳥消失在雪花中,林格心頭裡湧起一股祥和的氣息,他彷彿看到小鳥震動的雙翅散發著聖潔的光輝。 這種光輝來自林格的內心,在我的幫助下,這隻幼小的生靈能熬過這個寒冷而漫長的冬季。 他恍然發現,自己應該有做神父的基本潛力,而不是僅僅口頭說說而已,就像剛才那樣,很經典的場面。 他變得有些小激動,他彷彿又有了些動力,坐回桌邊,繼續練習這該死難寫的俄文,他必須學,當神父要是連聖經都不會念,那對不起先人的一句句無悔的教誨和一條條強大的精蟲。 儘管俄語的詞彙太他媽生澀,語法太他媽的折磨人。 有人說,兔子國的漢語最難學,林格覺得,世界上最難的學的語言,就是毛子的鳥語,泥鰍一樣的難寫,說話的時候,舌頭還得捲起來。 沙邦尼說,今天不認會一百個字,你就別喝酒,他以前的老師經常這麼罰他的學生。 林格的學習能力不錯,就是懶,他沒學會三十個字。 “拉斯普京同學,你看上去心不在焉,你這樣是學不好的。” 林格將鵝毛筆丟到一邊。 他出了書房,來到客廳。 不喝酒,可以喝咖啡,今天的咖啡是沙邦尼煮的,味道比林格煮的要好。 “看你心神不寧,能說說嗎?米哈爾那裡我們不是已經想到怎麼應付了,你還心事重重的樣子。” 沙邦尼又問。 “沒什麼,你這個當老師的很盡責,謝謝。” 沙邦尼正想著自吹一下當年如何如何,林格穿上鞋子,一聲不吭的出了教堂。 “你去哪裡?” “我去走走,今晚你煮晚餐。” 林格出了教堂,往自己的家走去,村子很安靜,安靜的像是無人區,家家都關門閉戶,躲在裡邊躲避嚴寒。 雪,統治了一切,聖潔而寧靜。 回到家,冰冷寂靜。 看來,維爾金真的凶多吉少了。 林格不由得輕嘆口氣,來到自己的臥室,將他刻制的大大小小的木偶用一個大布袋子裝了,背上後,胸前畫了一個十字。 這是林格第一次在胸前劃十字,是對這個潰敗倒閉的家,也是對維爾金。 當林格返回教堂時,已經累出了汗。 沙邦尼做的晚餐和林格做的水平差不多,但至少不會燒糊。 兩人坐在餐桌上,沙邦尼不停地叨叨,林格安靜的聽,這樣場景要是有客人看著,會感到很彆扭。 晚餐之後,林格覺著,作為神父,是不是要開始禱告,維爾金說,禱告一般是早上,林格選擇在晚上,以前他練功的時候都是在晚上。 “沙邦尼,聽維爾金說,每天虔誠禱告就能和上帝溝通,是這樣嗎?” 沙邦尼正懶洋洋的睡在壁爐邊的攤子上,笑道:“這個我不清楚,據說是這樣的,還分階數,最高階,血液往上湧的時候,就可以跟上帝打個招呼,哥們,我們是不是入戲太深了,遲早我們會滾出教案,還會被默罕那個老傢伙起訴的。” 林格不知道血液往上湧的時候,是什麼意思,也笑道:“等他起訴後再說,睡覺吧,沙邦尼。” 沙邦尼忙說:“你不要叫我睡覺,我還想跟你聊聊。” “你想聊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