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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我是不敢動……
張文笙笑道:怕什麼?現在我既不會搶你的槍,也不會把你踢下馬去的。
我想想也是。他不是一般人,他去過過去未來,當然未卜先知。如此看,他要捏死我容易得很。他沒有做,眼下就是不打算做了。他說來說去,可能真只是想坐我爸的位子,他就是想當大帥而已。
想到這裡我陡然舒坦了,覺得不如看開算了。這人術法大能,根本就是神仙妖怪,他要當大帥當然就能當大帥,我攔也攔不住。他到時候穿來穿去作法,萬一在那過去或未來,許是哪天又看上了別人家的爸爸,光球一閃他就又走啦,從此不當這個大帥,也未可知。
到那時,我爸卻還是我的爸爸,我仍然還是這個少帥不會變啊。
一想明白,一通百通,我總算笑得出來了。
我也給張文笙笑笑,說:瞧你說的,你穿越就好像是專門為了看看我而來的。
張文笙低下眼睛,懶得看我,只伸手用力順著我胯下那匹馬兒的鬃毛。
這很重要麼?我聽見他嘀咕說。
他摸著馬兒道:我是未來人,佟姑娘其實也是,還有你的白老闆。我們出生為人之時,你跟眼前此刻所有的人、花、草、木,這匹馬,這所有的生靈,早都已經死了。我們的世界,那是另一個人間。
誒——等等。
漫野的花香迷不暈我,我忽然想到了一樁很要緊的事。此前張文笙與白老闆打機鋒,我沒聽懂,現在才忽然有點懂了。
他們是未來人啊!未來人不是應該知道過去的事嗎?
他跟白老闆說我曹士越「必須得死,只是,還不是時候」——這啥意思?現在我可明白了啊!
我小心翼翼,附身馬上——幾乎是趴在馬背上,伸著脖子,儘可能往他的跟前湊近了。
我說:有個事啊,笙哥……
這姓張的一挑眉梢:你叫我什麼?
我乾脆有樣學樣,反過來用指頭勾住他的馬韁繩,也要附耳與他說話。
張文笙卻似是怕我從馬背上栽下來,立刻抬手攙住我的胳膊:有話好好講,不要湊近乎。
我說:你是不是知道我啥時候、怎麼死的?對吧?那笙哥你也能讓我到時候不死的吧?
聽完我的話,張文笙的眉頭頓時又皺起來了。
我滿心期待地看著他,就等著他回答。
一片死寂中,一隻粉蝶飛上我的肩頭,張副官面色憂忡,一揮手就攆走了它。
蝴蝶幾乎撲到我的臉,他的手掌也幾乎扇中我臉,我叫了一聲,跌坐回自己的馬背上。
這之後,我聽得他頗冷淡地說了一句:你是這麼怕死的嗎?
我說誰人不懼死,你這個要求過分了。
他神色懨懨地瞥我,輕聲道:能活命的話,以後不當大帥也行?
我心說死了還當什麼大帥,只有活人才能當大帥。因此這句回得更加乾脆,斬釘截鐵跟他說了聲「是」。
張文笙一拍我的馬,又一夾自己胯下馬背,兩匹毛片相似的高大牲畜又一道緩緩邁起步來。
我怕他不應承我這個事,嚷道:你放心!你告訴我這些事情,你的事、佟紹纓的事,我都不跟我爸爸說。
張文笙當時卻沒有立即答我。
他在馬上眯著眼睛,很疲倦的樣子,馬一顛他就晃來晃去。
過了一會兒他說:先回家吧少帥,天兒晚了你爸就該急了。
第15章 燒最高的香,許最好的願望
十四、
我,曹士越,眼下頭一樁的志向,就是要逆天改命,增我陽壽,晚一點死。
當然最好也能,那個那個,長生不死,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