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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臺階，一步一步跑向他走去。

趙承衍也從拐角處走了出來，他的袍子下擺沾了雨水，玄靴濕了大半。

天也歡喜地也歡喜，既見君子，雲胡不喜。

&ldo;你怎的來了？&rdo;紀純如首先開口問。

趙承衍帶著笑等著她上來二人並排走著，他卻並不多言，只&ldo;嗯。&rdo;了一聲，算是回答了她。

紀純如心內越發暖起來。

&ldo;我很歡喜。&rdo;她向來不想掩飾自己。

愛恨皆不藏。

趙承衍聽了她這話後，他早知她不同，卻不知是這般的不同，低低的答了句：&ldo;那便好。&rdo;

我歡喜，你亦歡喜，天歡喜，地也歡喜。好似這一切都歡喜，連天上落下的雨水都是歡喜的一般。

&ldo;在玉兒那裡住的可好？&rdo;他問她。

&ldo;自然是好，玉兒花兒我都很喜歡。&rdo;

&ldo;我就知你會喜歡她們的。&rdo;

&ldo;你如何知道？&rdo;

&ldo;真要知道？&rdo;

&ldo;嗯，我想知道。&rdo;

&ldo;我喜歡的……&rdo;他伸出手扶著紀純如，一手舉著傘，將她往馬車上扶。

&ldo; ……想必你亦喜歡。&rdo;這後半句話清晰的落入紀純如耳中。

……

&ldo;還從未見過你這般的人。&rdo;

&ldo;哪般人？&rdo;

……

多年後，紀純如午夜夢回之際也會問自己，如今是否還像當初一樣，喜歡他喜歡的一切？

夜深忽夢少年事，夢啼妝淚紅闌幹，卻連後悔的餘地都沒有。

馬車歡快的向前駛著，駛向灰濛濛的重重雨幕裡步步向巍峨宮牆那邊而去。

趙承衍記不起來小時候的紀純如的樣子了，多年後的第一次見她是在城外接靖北王一行之時，塵土滾滾之中她穿著紅衣策馬而來，那便是她了，他趙承衍即將要娶的妻了，塵土雖落了她一身卻仍是讓他幾分壓抑裡幾分驚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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