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淨玉拉著迦齡往臺階上而去,其時尚早,通往相國寺上的臺階上行人並不多。
迦齡穿著一身青白相間的襦裙,披帛長長的拉在身後,帷帽及地朦朦朧朧的,身姿輕盈宛若仙人。
淨玉看著看不到盡頭的臺階,心下感嘆,這迦齡表姐也許就是想給自己找個寄託,那麼上臺階也就不這麼累了,那麼總和外祖母來這寺裡不是多了些樂趣嗎?她正分析的時候,身邊的迦齡忽然停了腳步,直直的看著前方。
淨玉向前看去,迎面走下來一身材挺拔寬厚,看起來清雋的僧人。
迦齡遠遠便認出,那人就是她心心念唸的玄逝,他還是自己記憶中的樣子。
那麼的,和煦寧雅。
玄逝一步一步的下著臺階,行止迦齡身側之時只隱隱抬了半眼看到她停滯的身影和她動了動的玉手以及她捏起的衣角。
他眼中閃過她的臉,寬大袖袍裡的手捏成拳,終是伸出雙手合成掌,低垂著那雙深邃的雙眼對著迦齡和淨玉微微弓下腰行了一禮,繼而抬起頭來繼續走他該走的路,身後種種本與他無關,又何必惹塵埃?
就如那位姑娘說的一般。
她不懂,他和她從來都不是一路人。
可他該懂的。
迦齡轉頭望向他,他的側臉一點一點消失在她眼前,最終只剩了他的背影,眼前一片漆黑,迦齡忽然站不住仆倒在地,像是她的一生都完結在他路過她的那一剎那,那一剎那後她就死了。身後淨玉不知在大聲說些什麼,一時間她聽不見所有聲音,只有他清晰的腳步聲,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擦肩而過。
淨玉將迦齡抱在懷中,聽著她漸漸低下來的哭聲,淨玉心中亦是悲苦,為何偏偏總是女子為情苦、為情困!
她也不知若是日後她知道了會不會怨她。
馬車外的婆子護衛皆不知發生了何事?只當是小姐上臺階時扭了腳,皆是靜靜圍在馬車外。
迦齡漸漸止住哭聲,啞著嗓子說到&ldo;咱們回去。&rdo;
淨玉看著正在擦拭臉上眼淚的她,心疼的拉她進了懷裡&ldo;好姐姐,&rdo;卻是再說不出話來,哽咽著。
&ldo;還是公主殿下你有法子,這才叫咱們家的大小姐順順噹噹的接受了這門親事。&rdo;駱迦盈斜躺在小榻上對著淨玉一頓誇。
&ldo;我卻沒法子叫你不在外惹是生非,淨惹外祖母生氣!&rdo;淨玉的三表哥是個&l;怪胎&r;。
他既不像大哥駱迦桓一樣除了喜武之外一身正氣,也不像二哥駱迦岑一般是個滿腹經綸的風流倜儻的公子。
他是一個&l;無賴&r;,一個有些學識本事的&l;無賴&r;,他不喜讀聖人書,倒是喜歡讀《周易》,沒事總拉著青樓ji館的花魁娘子們給她們算算命,改改名字。
在煙花巷裡素有&l;駱半仙&r;的美稱。他自己反以此為榮,就為這&l;駱半仙&r;的名號特意進宮找到淨玉和她&l;炫耀&r;一番。
偏生他是夫人的小兒子,幼時體弱多病,曾在玉陽觀中住過兩年,是第十七代知觀容虛子的俗家弟子。駱家一家上下都對他疼愛的緊,就成了如今這麼個&l;潑皮&r;樣子了。
駱迦盈坐起來,玩笑道&ldo;若是外人不知,還以為你是我姐姐呢?你以前可不是這個樣子,以前見了我恨不得用你那雙大眼睛瞪得我消失才好,哪裡肯與我多說一句話……&rdo;他忽然正色起來,盯著淨玉說&ldo;我聽師父他老人家說過,這世間可是有‐‐&rdo;
淨玉倒不介意別人知曉她活過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