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頁(第1/3 頁)
她能做的只是否認,可說再多的不是,他也不會相信。
她突然伸手握住了胸前的劍,鮮血立刻順著掌心埋進土裡。
劍偏離心口仍有一寸,但只須輕輕一剜,便可頃刻奪去她的性命,可持劍的手為何遲遲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她蒼白著臉,因失血的緣故,意識已漸漸變得模糊,卻仍舊做著最後的垂死掙扎,她聽到自己的聲音,仿似自天邊飄來一般,&ldo;你還有猶豫,你還是信我的,對不對?師兄,你其實還是信我的,對不對?&rdo;
她幾近哀求,他卻側過頭去,不知是不願、不忍、還是不敢再與她相視。
淚水模糊了視線,模糊了天地,模糊了一切,耳側似又響起了當年的笑言‐‐
(師兄會將我的小命收回去麼?)
(師兄相信你!)
可是師兄,你又為何食言而肥了呢?
雨打芭蕉,窗外是淅淅瀝瀝的雨聲。
廳堂前,夏侯麟坐立難安,低迴徘徊,待見旌竹領著大夫從屋內退出來時,連忙趨步上前,幾句之後又是一臉頹然,於是將滿肚子的火氣沖旌竹發,&ldo;臭竹子,都八日了,白姑娘怎麼還沒醒?你究竟惹上了什麼人,要害白姑娘替你遭這份罪!&rdo;
白鴛是旌竹的護衛,如今昏迷不醒,怎麼想都是為旌竹擋了災。
旌竹面色有些疲累,卻也未做解釋,只是嘆了口氣,下了逐客令,&ldo;小麟兒,你在我這也已待了八日,別叫你大哥久等了。&rdo;
夏侯麟有些不情願,然後看一眼在一旁候了半日的小葉子菜色的一張苦臉,再不情願,也得回去露個面。臨行前他回頭說明道:&ldo;我回去拿幾套換洗的的衣衫,還來,你……你替我看緊著點白姑娘啊。&rdo;
旌竹擺擺手,打發他走,轉頭對琥珀吩咐道:&ldo;將幾個出入口看緊了,別再放這小子進來。&rdo;
霧濛濛的天,連著下了三日的雨也不見停。
簷角鐵馬被風吹響,雨水順著屋簷流淌。
不知過了多久,門扇被自內輕輕開啟。白鴛面上是大病初癒後的羸弱,四散著長發,披一件黑錦斗篷,扶著門框的右手心纏著白紗。
她走著極慢,一步跟著一步,在長廊上慢步,毫無目的,或許連她自己也沒想明白,這條路會通向何方。
身後有個身影,靜靜跟了一路,並不打攪。
長廊的盡頭她終於停下了腳步,扶著廊柱透過雨幕,呆呆望向混沌的天地。
&ldo;小鴛,你在哭嗎?&rdo;
磅礴大雨淅淅瀝瀝拍打在簷上樹梢,幾乎將他的聲音掩去。
水幕迷濛了視線,她卻啞著聲,緩緩搖頭道:&ldo;沒有。&rdo;
&ldo;哭吧。&rdo;他輕嘆,不再出聲。
雨聲漸變漸小,慢慢只餘濛濛細雨,廊簷上的落水滴答、滴答……落得艱難。
&ldo;是你救了我。&rdo;真叫人意外,他並不如自己以為的那樣手無縛雞之力。她的眼落向他的手,原來這隻握筆的手,也同樣握得了劍。他並不需要護衛,因為他從來都能夠自救。
白鴛移轉眸光靜靜將旌竹望住。
他眼中一閃而過的愧疚,她沒有漏過。他緩緩點頭,&ldo;是,你都看到了。&rdo;
&ldo;旌竹,你究竟是什麼人?&rdo;她想不明白,&ldo;為什麼你會紅楓島的武功。&rdo;
她知道,她一直知道,他將自己留著身邊的目的並不單純,但她從未想過,他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