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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隗,“這事你悄悄關注一下即可,先不要跟祭酒大人說。”
劉隗一愣隨即恍然,看來司馬睿已經開始防備王敦了,不過對他來說這是好事,起碼司馬睿已把他當做心腹來對待。
“屬下明白,請大王放心。”
……
其實司馬睿、劉隗還是低估了王敦的能力,就在劉隗覲見司馬睿沒多久,二人密探的詳細內容就被放到了王敦的案頭。對於來自司馬睿的猜忌,王敦並沒有放在心上。自魏晉以來,門閥政治盛行,皇權已被壓制到很低的地步。
當權者如果還想像漢武帝那樣大權在握已不太可能,很多權力已被慢慢轉移到世家官僚手中。就像現在的琅琊王府,司馬睿雖說是名義上的主人,但其實如果沒有王敦的允許,司馬睿也管不了琅琊王府的一畝三分地。
至於劉隗,不過是司馬睿徵召的一個幕僚,背後沒有大家族支援,只靠司馬睿的信任根本翻不起什麼大浪。唯有衛朔這個人引起了王敦的警惕,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跟衛朔打交道。
儘管王敦從未見過衛朔一面,但二者已隔空交手了幾回。但每次都以王敦的失敗告終,前段時間王家在青州的偏支子弟還傳信說,此子躲在嶗山上避而不見,卻沒想到對方早就暗度陳倉到了徐州。
“可惡,殊為可惡!”王敦咬牙切齒道,其實對於所謂的製鹽秘技他也不是志在必得,但衛朔一系列行為折射出對王家的輕蔑和不屑才是王敦不能容忍的。
在他看來,王家看上一個小小庶民手上的東西,那也是對方的福氣。如果衛朔識趣的話,就應該主動地將其獻上,以求得託庇於王家。可沒想到他竟然三番五次拒絕王家的招攬,如今更是堂而皇之的跟琅琊王扯上了關係,這是真沒把堂堂的琅琊王氏放在眼裡啊!
正當王敦獨自一人對衛朔恨得牙根癢癢的時候,他的堂弟王導走了進來。看著一臉怒容的王敦,不由開口問道:“兄長,你這是為何事而發怒啊?”
王敦冷哼一聲,指了指案頭的密件道:“你自己看。”
王導拿起一看不由得眉頭緊皺,對於堂兄王敦在琅琊王府安插眼線一事,他也有些看不過眼,覺得堂兄的行為已經越過了一般臣子的本分,極有可能惹來殺身之禍。但王導十分清楚,堂兄不可能讓琅琊王脫離王家的掌控,因此也絕不會撤掉王家在琅琊王府的眼線。
“咦?我怎麼覺得這個衛朔有些耳熟?好像在哪聽到過。”王導看到衛朔的名字也有些吃驚。
“還能是誰?不就是上次青州那邊提到的那個會製鹽的小子!”
“可他怎麼跑到徐州去了?還當了徐州的兵曹從事?”
“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畢竟青州據建鄴有上千裡,有些訊息滯後很正常。這是剛剛從琅琊王府傳出的訊息,剛剛應召而來的劉隗向司馬睿舉薦了衛朔。如果不是劉隗,恐怕咱們還不知道衛朔這小子早就跑到了徐州。”
王導目光沉靜,臉上也不見任何情緒波動,只是輕聲問:“兄長打算如何處置?”
“想來這小子也有自知之明,知道來到江東不會有好果子吃,但他以為躲到徐州,我們王家就拿他沒有辦法了嗎?哼!我這就給裴盾寫封信,讓他給我撤了衛朔的官職。如果不是曹嶷奪了青州,我早就讓青州派兵剿滅了嶗山。”王敦恨恨道。
“兄長且慢!”
王敦詫異道:“怎麼?茂宏有異議?”
“異議倒不是,只是擔心裴盾不會給兄長面子,平白讓王家丟了臉面。”
“此言何意?”
“兄長,你看這密件,上面不是說裴盾非常仰仗衛朔的練兵之能,如今胡人南下在即,就算裴盾跟咱們的關係再好,他也不會在這個時候自斷臂膀。兄長何必自找無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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