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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修澤冷笑一聲，道：&ldo;何必如此往自己臉上貼金？不過是一場大屠殺罷了，難道因為你屠戮的異族更多一些，你便不算得儈子手了？&rdo;

阿澤漫不經心道：&ldo;那又如何？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世上的非人族，哪怕是死光了，又有什麼要緊？難道說，你在為狐妖鳴不平？&rdo;說到這裡，阿澤竟是笑了起來，就好像自己說了個天大的笑話。

陸修澤神色越發冷凝，也不同阿澤在狐妖一事上多做糾纏，只是向遠處的聞道宗一指，道：&ldo;那你告訴我，那裡面是什麼？&rdo;

阿澤道：&ldo;哦？&rdo;

陸修澤道：&ldo;若你當真像你說的那樣捍衛你的族群，那麼我便是敵視你，也會敬佩你，但如今，你告訴我‐‐在你的族群裡，現在正發生著什麼？&rdo;

當一個修士出現在這個世界後，他便從那蒼茫眾生中脫穎而出，成為了這個以靈力為基礎構築的世界中的獵食者。而以陸修澤獵食者頂端的修為，自然不難感應到聞道宗內氣息的異樣，那麼他自然也能從這些垂死的氣息中看到他們生命的消逝。

一個修士的死亡不足為懼，十個修士的死去也並非罕見，然而成百上千的修士的集體死亡，卻是難得一見的。

至少，不應該由同一個宗門的人……甚至是宗門的宗主發起。

然而面對陸修澤的逼視，阿澤卻只是一笑，輕描淡寫道：&ldo;自然是&l;有失有得，權衡輕重&r;。&rdo;

陸修澤忍不住笑出聲來，心生荒謬之感，道：&ldo;有失有得，權衡輕重？&rdo;

&ldo;自然如此。&rdo;阿澤道，&ldo;死千人，總好過死萬萬人，一個宗門的消失，總好過無數修士的隕落，好過無數老弱婦孺的死亡……先有人族，而後才有修士，先有世界，而後才有人族。既然如此，為了世界，為了人族，我們只不過是從一大群修士中抹去了小小的千人而已。就好像修剪樹木雜亂的枝梢，可以讓樹木活得更好。近千修士的死亡，換來了妖族和魔族實力大退，換來世界和人族的延續‐‐&rdo;阿澤深吸一口氣，臉上浮出了古怪的愉悅，&ldo;完美的結局！&rdo;

&ldo;‐‐完美個屁！&rdo;

人生中第一次的，聞景罵了髒話。

然而他並不為此感到懊惱，甚至於他心中有源源不斷的怒氣湧出，讓他想要用最惡毒的話來咒罵眼前的迴音‐‐然而礙於他過於良好的教養，聞景的腦子裡竟浮出不出什麼難聽的話來，於是最後，他只是用氣得發狂的目光瞪視迴音，怒吼道：&ldo;你憑什麼以為自己能夠代理天道？你憑什麼以你的個人意願來決定世界的走向？你憑什麼一拍腦門就決定了那麼多生命的生死‐‐你到底把自己當成了什麼？！&rdo;

大殿終於在這樣的厲斥下轟然坍塌，灰塵落下，但還未靠近二人，就被無形的立場攤開，四下飛散，慢慢形成龍捲之勢。

面對聞景的質問，迴音道：&ldo;所以，你還是選擇阻止我，選擇讓天道動手，選擇讓更多的人死於非命？&rdo;

聞景厲聲道：&ldo;這根本就不是我該選的，也不是你該選的東西！無論是我還是你，都沒有這個資格！&rdo;

&ldo;我有。&rdo;迴音淡淡道，&ldo;你不是問我憑什麼能決定他人生死嗎？&rdo;

龐大的力量從迴音身上驟然迸發，將他的髮髻震開，長發四散，無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