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北曲故人(二)(第2/3 頁)
由愁上心頭。吾常聽聞,方延年家有悍妻,且好色寡恩,姑娘若委身於他,恐日後難安也。
吾念及往日與姑娘之情意,實不忍見姑娘遭此苦難,故而提筆寫下此信,邀姑娘同吾共赴他鄉,此後天高海闊,儘可暢遊也。
若姑娘不棄,可於三月初一辰時由金光門出城相會,吾將在城外翹首以盼。
祗頌玉安。
宋川
二月廿九
就在趙雲衿看信之時,徐昭忍不住在一旁絮絮叨叨地嘀咕起來:“那死丫頭真是傻透了,我早就跟她說過,方老爺是半截身子都入土的人了,她嫁過去,也沒幾年委屈可受啊。現在可倒好,她跟著一個揹著債的敗家子私奔,結果把自己的性命都給斷送了。我看啊,殺死秋桑的人,十有八九就是那個宋川。”
趙雲衿沒說話,倒是抬眼看了看徐昭。
徐昭察覺到趙雲衿向她投來的目光,立馬收起臉上的氣憤之色,訕訕道:“我是不是太多嘴了?”
“不是,你說的話很有用。”趙雲衿隨手將信紙疊回原樣,把它塞進信封之中,繼而說道,“你跟我仔細說一說,宋川最近遇上了什麼事,他為什麼要離開長安?”
徐昭想了想,開口道:“說起宋川來,話可就長了。不如您先坐下,聽我慢慢講?”
“也好。”趙雲衿點頭應了,然後轉頭對韓平遙等人說道,“小韓,你們也坐吧。”
說完這話,趙雲衿便走到屋中央的方桌旁挑了個位子坐下。而韓平遙與徐白、盧紀二人也就各自在趙雲衿的兩側落座。
見他們都坐定了,徐昭這才來到方桌旁,她在趙雲衿的對面坐下,然後說道:“宋川出身於商人之家,時常來北曲消遣,算是我們這兒的常客了。
兩年前,他父親病故,給他留下了不小的產業,可他遊手好閒慣了,不願勞心勞力,就將採辦經營等事一併交給了他家的賬房先生。而他自己,則是日日花天酒地,還跟人學起了賭馬。
後來,宋川賭馬輸的錢越來越多,他便想從自家鋪子裡挪出些錢來。可他一查賬才發現,他家鋪子裡早就出現了虧空,而那賬房先生也突然失蹤了。到了那時,宋川才知道,是那賬房先生不安好心,不聲不響地將他的家底給掏空了。
宋川眼見著他家的生意週轉不過來,只好賣房賣地,把錢填進去。可惜他信錯了人,花大價錢買了一批次貨。到頭來,非但收不回本錢,還把他家的商譽給毀了。
從那之後,宋川就很少來北曲了。不過我聽說,他常常去賭馬,但總是輸的多贏的少。
至於宋川離開長安這事兒,我也是到了三月初一才知道的。
那天傍晚,有幾個人來我這春風樓喝酒,我無意間聽到他們聊起了宋川,一時好奇,就湊上前多聽了幾句。
他們說,宋川早先向地下賭坊的人借了一大筆錢去賭馬,可沒過幾天,他就把錢輸了個乾淨。那時的宋川實在沒錢還債,只好一再拖延償債的期限。地下賭坊的人自然不會輕易放過宋川,他們不停地向他逼債,還給他下了最後通牒,讓他務必在三月初一日落之前把債還清,否則,他們就要把他剁成肉泥去餵狗。
可是,宋川當天並沒有去還債,債主為此非常氣惱,派人去各處找他,卻連他的人影都沒找見。於是他們都猜測,宋川是為了保命,偷偷逃出長安了。”
徐昭長嘆了一口氣,才接著說道:“當時我覺得事不關己,只當是聽了幾句閒話。等我看到宋川寫給秋桑的信,我才發覺他是打了一手好算盤:他這麼一逃,不光是撿了條命,還順帶著把秋桑給拐跑了,實在是划算得很。”
聽完徐昭的話,趙雲衿便問道:“宋川的家人還在長安嗎?”
徐昭搖搖頭,說道:“他的爹孃都已亡故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