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霍府疑案(三)(第1/2 頁)
“我跟他沒有私仇。”韓平遙收起對霍澄冷嘲熱諷的語調,對趙雲衿誠懇地說道,“趙司直,其實我有些話想告訴你,只是怕你不信。”
趙雲衿表現得極有興趣,說道:“但說無妨。”
韓平遙看了一眼站在遠處的霍澄,對趙雲衿說道:“霍澄和我同在官學中讀過幾年書,我很清楚他的為人。他仗著祖上留下的家業,橫行霸道,是個十足的紈絝子。
除此之外,霍澄還十分記仇。曾經有一個寒門學子名叫鄭源,他不小心將墨汁灑在霍澄身上,竟然被霍澄聯合幾個家奴誣告他盜竊。我得知此事,便去縣衙替鄭源求情,可是我也沒辦法證明他的清白,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被杖打六十大板。霍澄的心思歹毒,由此可見一斑。
如今,張定之所以認為宋閔是殺人兇手,都是受了霍澄的引導,而霍澄哪裡有那麼聰明,能夠將事實推測得分毫不差?所以在我看來,霍澄才是最可疑的。”
趙雲衿聽了韓平遙的一番話,忍不住誇獎起來:“不錯嘛,小韓,分析得有理有據。”
“小韓?趙司直,這是你對我的稱呼嗎?”韓平遙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人叫他“小韓”。
“是啊,你不喜歡嗎?”趙雲衿解釋道,“‘小韓’,聽起來多親切呀。”
“我很喜歡。”韓平遙笑起來,很像地主家的傻兒子。
趙雲衿意識到兩人談論的話題已經偏離了軌道,趕緊回到正題:“其實,我也發覺了,張定自始至終都在被霍澄牽著鼻子走。霍澄所做的推斷,乍聽之下頗有道理,可卻經不起推敲。財寶失竊這事兒是不是個幌子,暫且不論,假設杜若和宋閔真是竊取財寶的同夥,他們在事發之後,不僅不設法將財寶藏匿,反而為了分贓而鬧起來,這實在是說不通。依我看,這樁命案裡,一定另有隱情。”
張定見到趙雲衿和韓平遙在一旁面色凝重地說著什麼,好奇地湊上來,問道:“趙司直,如今已經真相大白,只需將人犯收監,走個過場,就能結案了,你還在為何事發愁啊?”
趙雲衿覺得張定真是長了一個榆木腦袋,被人利用還不自知。她的臉色變得有些嚴肅,說道;“張縣尉,事關人命,此案還是不要草草下結論的好。”
張定聽到這話,心知不妙。他太瞭解趙雲衿了,每次趙雲衿對他說類似的話,總是因為他出了錯。
“是我有些急躁了,這件案子,還得要好好查查才是。”張定趕緊向趙雲衿表明立場。
趙雲衿對於張定知錯就改的態度表示滿意,對他說道:“既然如此,那便從頭來過,先從屍首看起。”
張定領著趙雲衿來到杜若房中,趙雲衿見到杜若的屍身似乎沒有被移動過,而房中其他地方已經被人翻找得亂七八糟。
她蹲下身,仔細檢視起杜若的屍首:杜若看上去只有十八九歲,她的雙眼圓睜著,從表情來看,其中的驚訝多於恐懼,這麼看來,兇手舉刀刺向她的場景,一定是她從沒料到的。
她身上的衣衫齊整,髮髻略有散亂,應當是倒地時弄亂的。她的右手攤開著,手中曾有一條嵌珍珠寶石金項鍊。而她的左手則緊緊握著拳,趙雲衿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她的左手掰開,從她左手的指縫裡找到幾根深藍色的布條,說是布條,其實它們又細又短,大概是杜若死前抓撓兇犯的衣物時留下的。
“這幾根布條,從材質來看,應該是絲綢。”韓平遙從趙雲衿的手中接過布條,認真分析道,“看來,這是杜若給我們留下的物證。”
“沒錯,據我推測,當時杜若從兇手的外衣上扯下這些布條之後,很有可能是為了不讓兇手發現它們,才會將左手緊緊攥住。”趙雲衿說到這裡,突然想起一件事,向張定問道,“你曾說找到了帶血的匕首,那麼兇犯所穿的血衣可有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