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金瓜子(第1/3 頁)
古人對近親結婚這一塊不太重視,表兄弟娶了表姐妹本就不是什麼新鮮事。
更何況賈寶玉只要有空,就是同黛玉在一處讀書寫字。
原本也沒多想,只是那日看著平兒姑娘對著兩人做西子捧心狀,雲珠便知道了,這府中的主子們,至少在眼下,是樂意見著二人結成連理的。
襲人乍一愣。
攔在雲珠面前的身子頓了一下,雲珠瞧見空檔,泥鰍似的鑽了出去,站在門檻外正想再扎一遍襲人的心。
就聽襲人蚊音傳來:“若當真如此,王夫人豈能同意?”
小大人似的嘆了口氣,雲珠心中腹誹,作為公侯世家的公子,不能襲爵的情況下,能迎娶已故一品文官的女兒,已經算得上是門很好的親事。
這樣出身的媳婦,雖沒有孃家護持,可孃家的財產泰半都在嫁妝裡了。又有老太太這層關係在,眾人幾乎沒有反對的地方。
更何況,賈寶玉分明喜歡得不得了。
只是看襲人委屈的模樣,雲珠嘆了口氣,這人真是充滿了犟人精神。
於是不再扎心,乾脆的轉身出門,端著茶盤還沒走幾步,就看見綺霰在廊下,目光悠然的看著她,雲珠摸摸下巴,有些訕訕,剛才的話都被人聽見了?
“綺大姐姐。”她上前幾步,站在綺霰身前,行了個禮,一時間有點拿不準綺霰的心思。
非要說起來,她原本就不該和賈寶玉說那話,她一個奉茶的丫頭,哪裡就有資格干涉主人家要去做什麼?眼下院中不少丫鬟都跟著賈寶玉去隔壁做胭脂玩鬧去了,聽著一牆之隔外的嬉鬧聲,不自覺躊躇起來。
“她心思深,不要去同她別苗頭。”沒頭沒腦的說了這麼一句,但兩人都清楚這個‘她’是誰。
綺霰頓了頓,見雲珠頭上平整的丫鬟髻上一邊一個銅蜻蜓卡子,緩緩的說道:“今日原是秦鍾約了二爺出去吃酒,你拂了這事兒,萬一被做了文章怎麼辦?”
這做文章的人自然不會是秦鍾,秦鍾出身微寒,雖是藉著秦可卿的關係同賈寶玉有個同窗之誼,可到底不是血親,秦可卿對他也說不上關照,更遑論為這一頓放鴿子就尋到內院來。
說的是,怕襲人藉機做文章。
“不會的,我年紀小。”雲珠提著茶盤,同綺霰悠悠的往茶水房走,她不擔心襲人報復自己。
起碼最近兩三年襲人都不會動自己,無它,對襲人來說,自己年歲小佔著缺,就比年紀大些的來佔缺要安全。
“有主子賞賜,是好事。”綺霰見雲珠腰上掛著一個不合時宜的金紅色荷包,不像雲珠的東西,倒像是寶二爺素日裡上學堂佩的,便知道,今兒這事兒在寶二爺跟前算是過了明路了,只要主人家日後不追究,旁人再怎麼翻騰也不要緊的。
“二爺賞了我一隻荷包。”順著綺霰的目光,雲珠這才想起腰間的荷包。
捏著鼓鼓囊囊的,她表面上不動聲色,心裡卻是樂開了花。
大戶人家府中月錢和年節賞賜都是記錄在冊的,若哪天真是被攆出門去,那些東西基本都要收回,也就只有這種不在冊的賞賜才真正算得上自己的東西。
見雲珠歡歡喜喜的,綺霰也就沒再多說什麼掃興,只輕笑著讓她快些回去做完了活計,就快到用膳時間了。
“聽綺大姐姐的!”雲珠一福身,送走綺霰之後,這才腳步輕快的回了茶水房。
桌上留下的茶水已經被倒空,雲珠收拾了狼藉,又滾上一壺新水,這才饒有興致的開始拆著荷包。
紅底灑金線繡的翠竹花樣,精緻細膩,幾桿翠竹栩栩如生,不用別的,光是這個荷包就快抵得上她一個月的月錢!這樣財大氣粗,要是沒有老太太寵愛,哪裡能這樣花錢如流水?
深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