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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嘉翊無辜地捏了捏她的手,牽她去店裡。
店裡所有員工都認識穆嘉翊,並且大多都是年輕人,樂呵呵地和他打招呼。
「翊哥來了?」
「呦,這是嫂子!」
「嫂子好!!」
「真和蔣哥說得一樣漂亮!」
大家第一次看到時憂,一個比一個興奮。
她點頭表示感謝,剎那間還有些不好意思,偷偷同穆嘉翊耳語,「難怪你這店熱鬧呢,招得都是年輕人!」
穆嘉翊解釋:「嗯,都是昏天黑地在連栩店裡打遊戲的,不肯讀書,讓他們先吃一吃社會的苦。」
時憂訝然,「還有這事兒呢!」
穆嘉翊似乎對拯救連栩店裡的失足少年很有興趣,從前就聽說他特意在逢幸俱樂部裡擺書架的事。
想當初他也是個逃課、交白卷、不肯學習的吊車尾,真有趣。
招架不住這麼多人的目光,時憂一下子紅了臉,晃晃他的手,要往裡走。
誰知,在收銀臺上看見對熟悉身影,她眼眶一下子濕了,「瀟灑姐,黑叔……」
八年過去,中年夫婦看起來蒼老了不少,青絲中夾雜白頭,臉上的皺紋也更加明顯。
沒想到竟然還能見到他們,時憂的眼淚一下子繃不住,她還記得自己離開渝城,見到的最後一個人便是瀟灑姐。
她把大家的玩笑話當真,聲線顫抖地懇求她還給她「畫個圈圈」送作祝福。
這樣一看,上天眷顧她,她情真意切許下的心願,真的實現了,大家又重新聚在了一起。
別看瀟灑姐年長不少,精神和從前一樣好,仍是自由又豪邁的,語氣熟稔得就像時憂從來沒離開過,「小憂回來啦,快去包間,等等就能吃上!」
黑叔慢騰騰附和,「是啊,是啊,回來了就好!」
時憂目韻淚光看著穆嘉翊,「他們夫婦倆現在在你這兒工作嗎?瀟灑面莊呢?」
穆嘉翊點頭,語氣帶著淡淡的落寞,「高三那年,後山整改,所有的商鋪關閉,大黃也沒了家。」
他還記得他最後一次去瀟灑面莊吃飯,店裡蕭條得不像話,瀟灑姐一個人坐在收銀臺掉眼淚。
他們兒子在沿海城市打工,卻染上了嫖賭的陋習,家裡就靠著面莊的收入生活,一下子失去了經濟來源。
閉店的前一晚,穆嘉翊從黑叔手裡接過最後一碗小面,熱騰騰地飄著香氣,還是他喜歡的口味,牛肉和肥腸雙拼,加量又加面。
黑叔的手顫抖,問,「今天怎麼又是一個人來啊?」
時憂剛離開那幾天,黑叔每天都會問一遍這個問題。
後來看穆嘉翊眼底沒有一絲亮光,再也不敢問了。
「你別嫌黑叔煩,這也是黑叔最後一次問了,面莊明天就搬走了。」那天他啞著聲,音色渾濁。
穆嘉翊喉頭髮澀,眼眶很熱,看著眼前那雙勞動人民的手,心裡一揪一揪地疼,「嗯,她還是沒回來。」
「面莊開在我們家樓下了,位置偏了點,你們高三時間緊,肯定來不了,等高考完之後,黑叔給你們做大餐!」
「如果哪天小憂回來了,記得和我們報個喜!」
這是那天最後的兩句話。
穆嘉翊回頭看一眼瀟灑面莊,回頭看一眼後山,曾經色彩明麗的小吃街,在這一刻像是蒙上了一層厚厚的濁墨,灰撲撲的,暗不生光。
那一眼,成了他對後山最後的記憶。
曾經的畫面在腦海中過一遍,穆嘉翊眼睫輕顫,摸了摸時憂的腦袋,「後來啊,蔣糾考上了個專科,書讀不進去,研究餐飲,說要和我一起開火鍋店。
我們聯絡上瀟灑姐和黑叔,讓他們當店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