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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說自己具體從哪兒來的,反正自小學起,她和弟弟幾乎每個學期都要轉一次學,東南西北哪兒都待過。
這次卻不一樣。
時憂突然補充開口:「老師,不出意外的話,我就在這兒一直到高考了。」
她其實是渝城本地人,奈何從小跟著父母奔波,很少回來,也很少穩定地在一個地方待過。
這一回家裡又出了變故,又想著姐弟倆過幾年就要高考,乾脆決定跟著父親回渝城。
王勝仔笑呵呵地應聲好,也沒針對這個話題問下去,轉而開始告知一些開學事宜。
轉學事宜大同小異,時憂這種插班生專業戶,耳朵聽得都能起繭。念在這個地方是她未來兩年的安身之所,她規規矩矩地站在桌前聽著,半點怨言也不敢有。
王勝仔慢慢悠悠講完,看到新學生這幅乖巧的樣子,滿意地收起她的轉學資料。
突然想到什麼,再開口時卻有些艱難,「咱們十九班……你可能不瞭解。理科吊車尾,班風確實是是亂了點,但班上的孩子都還是很友善的。」
時憂聽懂他的意思,點點頭,沒半點挑剔,「好,我會好好相處的。」
在重點高中雲集的渝城,恭益中學仍是數一數二的香餑餑,重本率也是一騎絕塵,按理來說是很難轉入。
時憂能轉過來,得虧她本來就有本地戶口,又獲得過全國性英語演講比賽的金獎。
但要單論成績這事,說不準也沒法和恭益的大部分學生比。
各地的學習進度不同,她之前的學校落了這裡一截,吊車尾的班還能讓她更好適應。
「那就好,其他的事你不用操心,老師肯定會保證好你們的學習。」王勝仔聽了很欣慰,那雙大得有些格格不入的眼睛微眯,「咱班現在就剩一個後排的座,你先將就著,下次換座位的時候再安排哈!」
「過幾天還有個開學考,老師也不要求你什麼,盡力就行,」他的語氣輕描淡寫,簡直要把「佛系」兩個字寫在臉上,「平常有什麼問題,就多問問前後左右的同……」
剩下的話還沒說完,突然被王勝仔吞了回去。
給時憂安排的座位,後面是連著陽臺的後門,左邊是白花花的瓷磚牆,至於右邊……
一個要死不活的冰塊臉浮現在眼前,少年被他拎著罵時不耐煩的應話聲還言猶在耳。
王勝仔皺了下眉頭,這才不自然地輕咳,「右邊的算了,就問前桌就好了。」
「啊……?」
「噢。」
時憂乖順地應下。
對話進行到一半,辦公室的門被一個寸頭男生撞開。
他穿著球衣,面板較黑,五官濃烈而銳利,打眼看去就像個不學無術的刺頭。
刺頭似有感應,朝這邊看了眼,接著把旁邊年輕女老師桌上的作業搬了起來。
「……」
「嚯,易馳生,你破天荒還會幫老師搬作業啊!」女老師驚叫。
在自己學生面前,所有老師都能一秒從方言切換為普通話。
似乎總覺得這樣更有威信些。
而寸頭男生卻還是沒把老師的地位放在眼裡,哼哼了兩聲算是應答。
臨走前,目光又刻意在時憂身上掃過,停留了半晌。
王勝仔詫異,「認識啊?」
這小寸頭他記得,高高大大的體育生,也是上學期轉來隔壁文科班沒多久,愛和自己班上那冷麵混球一起,都不是什麼省心的。
時憂眨了眨眼,「我弟。」
她和媽媽姓,易馳生跟爸爸姓。
姐弟倆同級,一個學文,一個學理,易馳生上半年就辦好手續轉過來了,而時憂捨不得之前的同學,愣是讀